至少。
一劍便能將對方那尊獸神壓的動彈不得,舉世之間,恐無幾人。
現如今,直麵東荒之主白澤,更是麵不改色,古井無波。
確實強的可怕。
“居然是白澤?”
“他就是雲崢?”
“見到活的了,死也值了。”
“不敢想象,這兩位要是打起來,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恐怕這三千裡鎮妖淵,就不複存在了,你我,嗬嗬...也將難逃一劫。”
驚駭之聲,難絕於耳,恐慌之情,蔓延四方。
許閒亦心有不安。
一個,是自己的五師兄,謙謙君子。
一個,是世人樂道的白澤,東荒之主。
外加一尊不知名的獸神,和自家師姐,以及數十獸皇和數十大乘。
當然。
這些大乘中,有一半並不屬於問道宗。
他們是來了,至於到時候真打起來,他們敢不敢上,儘不儘心,還是兩說。
不過。
若是真打起來,這一戰,恐將顛覆整個北境的格局,乃至整座凡州的局勢。
是否有緩和的餘地?
外人看來,興許可以。
可問道宗的卻是心知肚明,乃至許閒。
他們都很清楚,這一戰一定會打,無可避免。
不是妖族非要打,而是問道宗一定要打。
否則。
許閒不會踏了這座城。
不然。
他也不會留這頭鹿一條命。
但是。
他對自己的這位師兄有信心,也相信自己的師姐,既然她授意自己如此,挑動這場紛爭。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和理由。
他都相信問道宗能贏。
他也相信師姐和師兄一定是對的。
哪怕付出的代價很慘重,哪怕受到兩座天下詬病,都無所謂,至少對問道宗來說,一定是有利的。
這世間沒那麼多善惡。
大多數的對立,無外乎立場的不同罷了。
許閒身在問道宗,問道宗便是自己的立場,無可厚非。
他趁著雙方對峙的時間,跳下了血鹿之身,並逼迫其幻化出人類的模樣。
一個十多歲的小少年。
眉宇間稚氣未消。
身材消瘦,皮膚潔白,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薄唇如鋒,看著有幾絲痞氣,加上那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和一雙血色彌漫的瞳,
平添邪魅。
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仔細看。
它飄揚的紅發間,還藏著一對鹿角,耳朵尖尖的。
許閒用禁術將其經脈鎖住。
又取出了神劍池上那先前鎖住神劍焚天雀和黃泉葬的鐵鏈,穿過其琵琶骨,將其修為徹底壓製。
它痛苦的嘶鳴,神色猙獰,卻是徒勞無果。
那是鎖神劍的鐵鏈,材質特殊,雖然如今被掙斷了,那上麵古老的力量也消失了。
可用來鎖一隻六階的獸王,綽綽有餘。
見其試圖掙紮,眼中戾氣橫生,許閒一腳便踩在了其臉上,惡狠狠道:“老實點,不然宰了你。”
“跪好!”
血鹿垂下眼眉,竟是真就老實的跪坐在地,不敢在掙紮了。
它是瑞獸。
感知能力很強,洞察之力也不弱。
它能感受到,彆的人或者妖都是想得到它,卻並不會殺它,可眼前這少年不一樣,他說殺自己,是真的會殺。
而且還是眼睛都不帶眨的那種。
它不想死。
李青山餘光一瞥,莫名說了一句。
“留著也沒用,它過不了長生橋。”
許閒蹙了蹙鼻尖,實誠道:“活的比死的值錢。”
李青山略一沉吟,認同道:“那倒是。”
血鹿聽懂了,眼中羞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