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道士,手中浮塵一抖,並指作劍指向江晚吟,譏諷道:
“笑話,你莫不是忘了,六年前,你那好師弟雷雲澈,半寸驚雷,懸於蒼梧城頭?”
江晚吟婉兒一笑,不徐不忙應道:
“若是小女子沒記錯,當時我師弟,隻是一道法身立在那城頭吧,幾位若是以聖人法身,落在鎮妖淵,嗯...我也可以權當看不到。”
一人略一沉吟,“江晚吟,憑你一人,是擋不住我們十一人的。”
江晚吟沒有反駁,坦然承認道:
“沒錯,你們人多勢眾,若是強闖,我一個姑娘家家的,自然擋不住你們,不過....”
眾人擰眉。
江晚吟微笑道:“爾等今日若是過了這斷劍山,那我便隻身入中州,把你們的山門挨個給掀了,嗬嗬,想必你們也清楚,就算老三位前輩,也攔不住我的。”
眾人沉默...
江晚吟,劍祖門下,排名第六,成名極早。
在問道宗,實力甚至在雷雲澈之上。
普天之下,整個中原,一對一的情況下,能與之對抗者,恐不過五指之數。
若是想留下她,正如他所言,怕是三教祖師一起來了,也極難做到。
此女乃水係單靈根,自創了一門神通,水係分身之術。
可將自身,化雨,化雲,化河,化江海...
無影無蹤!
她若不願與你糾纏,普天之下,恐真無人能留下她。
再者。
這個時候與問道宗撕破臉,顯然還不是時候。
誰也不清楚,那東荒裡究竟是何情形。
再者,她既然敢來,那一定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的。
為了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去冒這麼大的險,值不值,自是一目了然。
“你在威脅我們?”
“你覺得是,那便是吧。”江晚吟懶洋洋道。
“嗬...江晚吟,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北境若是被獸族踏成廢墟,可怨不得我等,袖手旁觀!”
江晚吟眯眼似月牙,“這便不勞爾等費心了,問道宗以前壓了凡州萬年,以後還有很多個萬年。”
“還真夠狂的。”
江晚吟調侃道:“沒辦法,實力不允許我們低調啊。”
幾聲挖苦,幾句調侃,似是以此保全他們所剩不多的顏麵。
而後一個接一個的,怎麼來的,便就怎麼回去了。
“問道宗,好自為之!”
“不送!”
有的憤憤不平,怨氣極重,如道教...
有的搖頭歎息,滿目悲憫,如書院...
還有的,來的時候,本就是湊個熱鬨,走時也無喜無悲,如六宗...
畢竟你們都來了,我不來,顯得自己不合群。
現在好了,江晚吟拿規矩說事,聖人不越界。
那就不越界。
東荒不去也罷,無非就是麵子上過不去,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當然。
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對東荒的事置之不理了。
十一位聖人離去後。
先後便有三教七宗的九境渡劫期強者出現在了斷劍山脈前。
無一例外,他們在越界前,都先來到了這座孤峰前,恭敬拜見。
“晚輩,拜見江姑娘。”
江晚吟也都會平靜的回問一句。
“哪家的?”
“天機門。”
“哦...”
“江姑娘,晚輩能否過去?”
“嗯...去吧。”
“多謝江姑娘!”
一個接一個的渡劫境後輩,出現在孤峰前,江晚吟自始至終,未曾阻攔。
規矩裡。
就是聖人不越界。
師兄的交代裡。
也隻是說,不許聖人越界。
至於理由?
想來是因為,一劍峽上的劍陣,隻能攔住聖人之下的攻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