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識,在白發小姑娘身上來回數眼,巡視一番,問:“你的病沒犯吧!”
藥小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沒啊,我幾日前,才剛吃了藥。”
“那就行!”
藥小小忙追著問:“小師祖,聽說你帶人殺到了荒河岸,有沒受傷啊?”
“沒!”
“那隻瑞獸呢?小叔說被你逮到了。”
“嗯。”
藥小小瞪著眼珠,怒衝衝道:“宰了沒?”
許閒不答反問:“你想給它宰了?”
“當然。”
“為啥?”
藥小小氣呼呼道:“鎮妖淵死了那麼多人,鬨得這麼大,連第五老祖都沒了,不都怪這家夥,都是他害的,它不該死嗎?”
許閒搖頭笑笑。
“不對嗎?”
許閒擰了擰眉頭,耐人尋味道:“嗯...也不能說錯,卻也算不得對。”
藥小小糊裡糊塗,“啥意思?”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藥小小若有所思,小聲重複了一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倏爾。
遠處山峰,傳來古鐘鳴,一連九聲,喚醒旭日,藥小小思緒停留,抬眸看去。
“是劍閣的鐘。”
“是啊,劍閣的鐘。”說完不忘了補充道:“我讓人敲的。”
藥小小如墜雲霧,“嗯?”
許閒沒有隱瞞,直言相告道:“商量一下,那隻血鹿,是活,是死。”
話罷。
不及小丫頭回應,許閒便已揚長而去,“我先去了,回頭再來找你,彆亂跑。”
藥小小愣了一會,道一句知道啦。
撓了撓頭,雲裡霧裡。
“活的?”
“死的…”
小姑娘眼眸忽而明亮,睿智道:“我懂了,小師祖打算養它。”
劍閣鐘鳴。
舉宗矚目。
不過卻並無往日的喧鬨和嘩然,總歸近些時日,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鐘鳴更不止一次了。
劍閣的。
劍塚的。
仙閣的。
還有執劍峰上的戰鐘...
報喪,備戰,仙劍歸來...
毫不誇張的講。
這半個月來,問道宗的古鐘聲響起的次數,以勝過往常百年之和。
何況。
今日鳴的還隻是劍閣的鐘。
鎮妖淵一役,雲崢老祖升天,問道宗大勝而歸,妖族退敗三千裡鎮妖淵,界山前移至荒河岸。
舉世嘩然。
東荒與北境,維係了萬年的平衡被打破。
連日來,斬妖城裡,人心惶惶,中原雲舟來往密集,宗門弟子凱旋回宗,很多事情,尚且未曾塵埃落定。
閣老議事。
本就在情理之中,不足為奇。
山中弟子聽聞,無外乎小聲揣測,低聲議論,此戰之後,宗門打算如何,處置東荒亂局。
對於整座天下的布局,又該如何調整。
“宗主回來了?”
“應該吧!”
“小師祖按理也該回來吧。”
“誰曉得呢?”
“聽聞東荒,經此一役,獸神隕落大半,恐五千年不得出,不過妖瞳靈眸墜毀,一紙契約撕碎,以後斬妖城怕無法在做我北疆的屏障了。”
“瞎操心,彆猜了,老祖們自會有應對之策。”
“嗯嗯...”
問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