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傾月落,晨光熹微。
尚未破曉,早已準備就緒的許閒,趁著月色的掩護,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問道宗,衝著魔淵的方向趕去...
除了鹿淵。
無人知曉。
後來有人問,鹿淵便說他去山中閉了關。
修行一途。
凡突破至金丹境後,閉關修行,本就是常態,幾年,幾十年,都不稀奇,自是無人在意,哪怕是李青山也未細究...
鎮妖淵一役。
許閒一人殺得整座蠻荒的八境之下落荒而逃,
城頭祭劍,更是驚豔一方。
他早已成長了起來了,足以獨擋一麵。
問道宗第二鑄劍師。
這是其一。
問道宗閣老,不止是名義上,而是實力已達到了閣老的水準。
這是其二。
八境之下全無敵,八境之上一換一,半點不誇張。
這是其三。
早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他現在也就防著自己彆被他坑了就行。
且隨他去,乘風高飛。
還有,李青山現在整日忙著應付他那話癆的徒弟,著實沒多餘的精力了。
許閒走的突然,走時隱蔽,山中老者自無人知,等天光大亮時,他已離宗近千裡。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搭乘商堂雲舟,而是禦劍穿雲,行進速度,自是遠非雲舟能比。
隻用了一日,他便已飛出了問道宗的管轄範圍。
眼前山勢漸緩,腳下人煙稀薄。
為了確保萬一。
許閒本就全程以洞察之眸遮掩自己的氣息,離開問道宗的地界後,更是掏出了那塊仙王的裹屍布,往身上一披。
血衣加身。
仙靈浮曳。
消失不見,完美的與許閒融合在了一起,哪怕是小書靈,都瞧不見了。
小聲驚呼,“這還真是個好東西啊,連我都探查不到它的存在...”
“這麼邪乎?”
小小書靈解釋道:“其實不奇怪,這上麵沾染了仙王的血,當被人披上以後,它融入對方身體之中,仙王血的氣息被激活,以此掩藏蹤跡,雖肉眼可見,可神念卻難以洞穿,畢竟是仙王的血,主人現在境界太低,我最多也就能看透渡劫境的存在罷了...”
許閒困惑,或者說,之前與鹿淵交流時,他就好奇了,既然如此,為何當初在靈丹城,小書靈能準確的捕捉到鹿淵的存在。
此刻。
聽它這般講,話趕話便就問出了口,“那當初,你是怎麼看透鹿淵的?”
提及此事,小書靈一手托著手肘,一手摸著下巴,小小眉頭皺在一起,“我也納悶呢。”
許閒也跟著它皺起了眉。
小小書靈繼續說道:“嗯...我昨夜便想了許久,應該隻有一種解釋。”
許閒側耳以待。
小小書靈一邊飛行,一邊側過了腦袋來,盯著許閒,逐字逐句的分析道:“當初我之所以窺見鹿淵,是他身上外泄的先天氣運,想來這家夥,來頭極大,氣運極盛,哪怕是披風上沾染的仙王血,也不足以遮掩他的氣息。”
“嗯...就是這樣的。”小小書靈說完,不忘了自我肯定。
許閒並不意外,鹿淵來頭不小,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出於尊重,他一直未曾追問罷了。
當然,就算是自己問了,他也未必會說。
秘密這種東西。
要是能說,那就不是秘密了。
就像自己旁邊這隻小家夥,也隻有自己知道不是。
之前種種,姑且不談,就單當是那本【三寸光陰】的殘卷,那可是連小書靈這個存在了極其久遠的劍樓之靈,都拿不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