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境一碰就碎。
六境一砍就涼。
七境捅了幾下,也沒動靜了...
陣中一裡地,碎的不能在碎,數十黑衣人,說睡就睡。
橫七豎八倒了一地,隨處可見兵刃伴著斷臂殘腿滾落,綠色的液體,流的到處都是...
空氣中,煙塵漸散,亂風漸止,血腥味,愈發濃烈。
赤姬一張臉蛋,綠白相間,手中長槍,橫在身後,槍尖低垂,正滴滴答答掉落著綠色的露珠。
她雙眸暗沉,麵容微擰,胃裡早已是一陣翻江倒海。
可她還是強忍的抬眸望著前方,在那屍橫遍野的中央。
白發少年,單手拽著血肉模糊的那位七境的小侯爺的藍色長發,將其拎了起來,在絕望與恐懼中,用另一隻手上的重劍,豁開了他的脖子。
他雙手垂落,雙膝彎曲。
脖子被割開的時候,整個身子劇烈的抽搐著,眼球外凸。
短短幾個呼吸間,瞳孔渙散開來,便就沒了動靜。
許閒鬆手。
他就如一攤爛泥一般倒在了血泊裡。
少年抖了抖劍鋒,白發無風而蕩,露出了那張有幾分病態的臉龐。
嘴角微微上傾,他在笑,卻生無儘寒意。
眼底的光。
陰沉若灰。
隔空看著赤姬,表情滿是玩味。
明明大戰一場,明明渾身是血,可他卻宛若無事人,甚至還有些興奮。
不知道出於何種緣由。
對視的那一刻,赤姬不自然的垂下了眸,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有些怕。
即便他們是自己人。
許閒自血泊中走出,重劍落地,劍峰深深陷入了破碎的地麵,單手杵著劍柄,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壺酒。
用嘴瀟灑的咬出了木塞,往地上一吐。
“呸!”
仰頭,便大飲了數口。
“咕咚,“咕咚,啊!爽~"
一臉愜意,長舒一氣,紅舌抿過濺到綠色血液的唇角。
微甜!
他盯著赤姬,打趣道:“你太菜了,以後得多練啊。”
赤姬吞咽一口唾沫,抬起手,指著他,弱弱問道:“你...沒事吧?”
許閒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黑衣早已浸濕,被染成了墨綠色,手上也全是綠色的血漬,聳了聳肩道:“沒事,這是他們的血。”
魔族的血,是碧綠色的,就像是植物的汁液。
看著更惡心。
但是不得不說,他們身體內的含血量,遠遠超過了人族和妖族。
濺了自己滿身。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空間太小,施展不開。
赤姬沉默了好大一會,莫名的開口道:“你真厲害。”
許閒無語。
老子厲害,還用你講?
他又灌了兩口酒,隨口道:“行了,還差一個,把她宰了,你的錢,我也就掙了。”
赤姬沒有說話,隻是癡癡的望著少年。
她不是舍不得錢。
隻是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一炷香不到,他殺光了所有的人,還剩一個八品初期的大魔王。
若是換做彆人,她肯定是不抱希望的。
六境打八境還想贏?
荒謬。
可現在,她也不敢說太滿了。
許閒將酒壇裡的酒一口氣喝了個乾淨,還不忘了抖了抖,一滴也沒舍得浪費。
酒壇落地後,他對赤姬招了招手。
“過來。”
赤姬沒多想,收著槍鋒走了過去。
許閒微微眯眼,說:“你先出去。”
“嗯?”
赤姬還沒回神,許閒就拽著她的胳膊,給她甩了出去。
那能擋住了所有人的無形陣壁,她的身子卻是視若無睹的就穿了過去。
就像墜入鏡中,眼前一切,瞬息萬變。
許閒收起且慢,一抹唇角,“該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