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死。
能看懵。
紅衣女子霎時一震,腦袋炸裂的痛。
“又來?”
又是這一招,來來去去,反反複複,總是如此。
吃虧在那劍上。
輸卻輸在了這不知來自何處的識海震蕩上。
先前隻是一瞬,但是這一次,因手臂被斬斷,又陷在劍意中。
怒火中燒加傷痛並存,她愣是失神了數息。
等她緩過來。
她隻察覺脊背一涼。
耳畔“噗呲”一聲。
低頭。
漆黑的劍峰,如破殼的小雞,已從她的胸口處鑽了出來。
心臟,
丹田,
皆損....
她瞪著眼,早已忘記了斷臂的痛,也忘了一夜屈辱。
“咳咳...”
劇烈的咳嗽,伴著大口大口的綠色血沫吐出。
耳畔,青年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她緩緩扭過頭,驀然的望著那張臉龐。
同樣疲倦狼狽的青年,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而這抹笑,也在這一刻,刺進了她的胸口。
比這一劍還要疼。
黃泉葬瘋狂的吞噬著她的命源,黃泉劍意更是瘋狂的撕扯著她的丹田,氣海。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用最後的倔強,斷斷續續道,“本王...是天...族,你...以下犯上,當誅...九族...”
許閒笑了,真的忍不住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什麼樣的執念,讓她都死到臨頭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把她的腦袋,像擰螺絲一樣擰回去,讓她看不到自己,在其耳邊說道:
“嗬嗬...你大可不必這麼看著我,我說到做到,一會就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丟這山裡,喂那些畜生。”
話音一頓,許閒刻意刺激道:“你說...這畜生能不能吃出這是天魔人的肉呢?”
死固然可怕。
可死後屍體被褻瀆,被畜生分食,對於天魔人來說,那種侮辱不亞於被拋祖墳。
可...
她清楚,成王敗寇,她無力改變。
她氣若遊絲,緩緩低語,“你究竟是誰?”
許閒想了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逐字逐句說道:
“李太白是我師傅,雷雲澈是我師兄,你說我是誰?”
聲音不大,卻如惡魔低語。
那一瞬間,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炸開了,不止於絕望,還有無儘的恐懼。
劍魔…
雷魔…
白忙…白魔?
“白…魔…”
許閒轉動黃泉葬在拔出。
她死了。
到死都沒閉上眼睛,麵容始終猙獰著,眼裡的恐懼,雖死尚存...
不過。
許閒騙了她,並沒有將她剁碎。
隻是將她身上值錢的東西扒了下來。
起了一把靈火,把她燒成了灰,隨著夜風,飄向東西南北...
許閒收回黃泉葬,吞下了一顆藥老送的六品聚靈丹,恢複著那所剩無幾的元氣。
在魔淵裡,他無法做到自然補充損耗的靈氣。
隻能吸收靈石,或者嗑藥。
小小書靈亦有些疲倦,耷拉著小腦袋,拖著疲倦的小身子,一屁股坐在了許閒的肩膀上,有氣無力道:
“你怎麼沒把她剁碎啊?”
許閒懶懶道:‘她人還行。’
小小樹靈癟著嘴,人還行?
沒看出來。
隻是眼神示意道:“那大胸丫頭還要不?”
許閒沒說話,默默朝著赤姬所在趕去。
沒一會。
他便站在了一土坑前,看著土坑裡的姑娘,皺著眉頭。
小小書靈嫌棄道:“她好像又有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