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城西。
靜雅軒女子會所,是城中一處不對外開放的頂級私人場所。
能進入這裡的,無一不是身家千萬以上的富太太,或是官場中某些人物的家眷。
一間彌漫著保加利亞玫瑰精油香氣的VIP水療室內,劉梅正閉著眼睛,享受著兩名專業技師的服務。
溫熱的火山石在她的背上緩緩移動,驅散了身體裡最後一絲疲憊。
旁邊躺著的,是市裡稅務部門一位副局長的妻子,王太太。
“梅姐,還是你懂得享受。”
王太太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討好。
“這家會所的年費就要三十萬,也隻有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辦了。”
劉梅沒有睜眼,嘴角卻微微上揚。
“錢嘛,花了才是自己的。”
“再說,我們家老葉最近工作也辛苦,我這個做妻子的,總得把自己保養好,不能給他丟了麵子。”
她的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優越。
另一位規劃部門主任的妻子李太太,端起旁邊小桌上一杯價值不菲的貓屎咖啡,輕輕喝了一口。
“說到麵子,最近江城最大的新聞,可就是林家的事了。”
李太太放下杯子,看向劉梅。
“林氏集團一夜之間資金鏈斷裂,現在外麵到處都是追債的。聽說那個林家大小姐,林雪,前兩天還跑到君悅酒店門口去下跪了,真是丟死人了。”
這個話題,瞬間引起了房間內所有人的興趣。
王太太立刻附和道。
“可不是嘛,我聽我一個在銀行的朋友說,林國棟所有的資產都被凍結了,連給他自己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想當初,林家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現在說倒就倒了。”
“我聽說啊,”一個聲音刻意壓低了,“這件事,好像和梅姐你們家有關係?”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梅身上。
劉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
她示意技師停下,然後慢條斯理地坐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精油。
她看著那位說話的李太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李妹子,話可不能亂說。”
“林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自己經營不善,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
李太太也笑了起來。
“梅姐,你這就見外了。咱們這裡又沒有外人,誰不知道,當初林家那丫頭,是怎麼悔婚,讓你家在訂婚宴上丟了那麼大的人。”
“結果呢?前腳剛悔婚,後腳他們家就出事了。要說這裡麵沒點關係,誰信啊?”
王太太也湊趣道:“就是,梅姐,你就跟我們說說唄。我們保證,絕對不往外傳。是不是你家老葉,動用了關係?”
劉梅端起桌上的燕窩,用銀勺輕輕攪動著。
一種巨大的虛榮心,在她的心底升起。
她沒有直接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種被人敬畏,被人猜測的感覺,讓她感到非常舒服。
她輕輕吹了口氣,才慢悠悠地說道。
“我們家老葉,是市府的乾部,怎麼會去做那種事情。”
“不過嘛……”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
“有些人,就是自己不識抬舉,眼睛長在了頭頂上,錯過了天大的福氣,那也怨不得彆人。”
“當初,要不是看在她和我們家小凡有點感情的份上,我們家小凡,哪裡看得上她?”
“現在後悔了?晚了。”
劉梅的語氣裡,充滿了輕蔑。
“跑到酒店門口下跪,真是把她們林家的臉都丟儘了。這種沒規矩,沒教養的女人,就算她現在跪在我麵前,磕頭求我,我們葉家的門,她也彆想再進一步。”
李太太的眼睛亮了。
“梅姐說的是!你家葉凡現在可是咱們江城的金龜婿,人長得帥,家裡又有本事。想嫁給你家小凡的名媛千金,恐怕能從城南排到城北吧?”
劉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真正得意的笑容。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