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著眼前的蕭辰,身體抖得像篩糠。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和眼角的傷疤混在一起,看起來更加猙獰。
但他此刻的內心,隻有恐懼。
剛才那一幕,徹底摧毀了他作為一名精英戰士的所有驕傲和自信。
那個叫破軍的男人,甚至沒有用槍。
他隻是抬了抬手。
然後,他的所有隊員,都死了。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嘶啞、尖利。
蕭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
“你們的負責人,代號是什麼?他在哪裡?”
蕭辰問道。
刀疤嘴唇哆嗦著,沒有說話。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幽靈組織的紀律,比死亡更可怕。
背叛組織的下場,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說?”
蕭辰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
他轉頭,對破軍說了一句。
“讓他說。”
“是,先生。”
破軍點了點頭。
他走到刀疤麵前。
刀疤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但他的雙腿已經軟得不聽使喚。
破軍伸出手,搭在了刀疤的肩膀上。
他的動作很輕,看起來就像是朋友之間的友好拍肩。
“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突然從刀疤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他的身體劇烈地扭曲起來,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的痛苦而痙攣,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毛孔裡瘋狂地滲出,瞬間就濕透了他的衣服。
他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動彈不得。
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從肩膀處傳來,仿佛有億萬隻螞蟻,正在啃食他的骨髓,撕咬他的神經。
那種痛苦,超越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
“我說!我說!求求你,快停下!我說!”
刀疤隻堅持了不到三秒鐘,就徹底崩潰了。
他涕淚橫流,拚命地哀嚎著。
破軍鬆開了手。
刀疤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抽搐。
他看向破軍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魔鬼。
“是……是鬼手大人。”
他用儘全身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次行動,是鬼手大人親自指揮的。”
“他在哪裡?”
蕭辰繼續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刀疤驚恐地搖頭。
“鬼手大人的行蹤是絕密,我們這種級彆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們隻通過加密頻道聯係。”
蕭辰盯著他的眼睛。
他能判斷出,刀疤沒有說謊。
看來,這個據點,隻是一個用來執行臟活的工具,接觸不到核心。
“你們為什麼選擇鐵盾安保?”
蕭辰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是……是鬼手大人的命令。”
刀疤不敢有絲毫隱瞞。
“他說……他說要當著閻羅的麵,砸了他的場子……讓他顏麵掃地……”
“閻羅?”
蕭辰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看來,對方很清楚鐵盾安保和自己的關係。
這說明,幽靈組織對他的情報掌握,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入。
或者說,他們之間,有過不止一次的交手。
三年前,十三號禁區的那場慘戰,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先生,都處理乾淨了。”
玄武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躬身彙報道。
他指的是那些幽靈組織成員的屍體。
此刻,停車場裡除了癱在地上的刀疤,已經看不到任何血跡和屍首,仿佛剛才那場短暫而血腥的戰鬥從未發生過。
這就是閻羅殿的行事風格,高效、專業、不留痕跡。
“嗯。”
蕭辰點了點頭。
他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刀疤,然後轉身,朝車子走去。
對於這種小角色,他已經失去了興趣。
“彆……彆殺我……”
刀疤看著蕭辰離去的背影,掙紮著哀求。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求求你們,饒我一命……”
蕭辰的腳步沒有停下。
破軍走到刀疤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家先生,從不跟垃圾廢話。”
他的聲音很冷。
說完,他抬起腳,乾脆利落地踩斷了刀疤的脖子。
哢嚓一聲。
刀疤的哀求聲,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麵還殘留著無儘的恐懼。
破軍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仔細地擦了擦自己的皮鞋,然後將手帕扔在屍體上,轉身跟上了蕭辰。
車門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