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的回音在宴會廳內盤旋,久久不散,像是一道沉悶的喪鐘。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站了起來,原本熱鬨祥和的氣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恐慌。
貢特爾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他猛地轉頭,看向那兩扇緊閉的巨門,眼中充滿了驚疑和不安。
“怎麼回事?!”
他大聲質問,聲音因為用力而有些變形。
“外麵的守衛呢?漢斯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他。
那些原本應該在門口侍立的侍者和守衛,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上了他的心臟。
他立刻向散布在賓客中的幾名心腹使了一個眼色。
那幾名穿著賓客禮服,實則是他貼身護衛的男人立刻會意。
他們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向西裝內側,那裡藏著他們賴以生存的武器。
然而,他們還未有下一步的動作。
數道黑影,毫無征兆地從宴會廳的各個角落裡閃現。
他們的動作快如鬼魅,悄無聲息,就像是憑空從陰影中生長出來的一樣。
在場的賓客甚至沒能看清他們的樣貌,隻覺得眼前一花。
緊接著,那幾名正準備拔出武器的護衛,身體同時一僵,然後便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地,徹底失去了聲息。
整個過程,沒有一聲槍響,沒有一聲慘叫,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響。
死寂,更加深沉的死寂。
在場的所有施耐德家族成員都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
貢特爾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心腹,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裡。
就在這時,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從二樓的環形走廊上傳來。
噠,噠,噠。
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
隻見兩道身影,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
走在前麵的是那個東方麵孔的年輕人,他換下了一身休閒裝,穿著和那些黑影一樣的黑色作戰服,神情平靜,眼神淡漠,仿佛眼前這劍拔弩張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跟在他身後的,是那個氣質清冷的女人,她的手中,握著一柄閃爍著寒光的短刃,刃尖上,一滴鮮血正緩緩滑落,滴在地毯上,暈開一朵小小的紅花。
是他們!
貢特爾死死地盯著蕭辰,眼中瞬間充斥了血絲。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他指著蕭辰,厲聲咆哮。
“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在我們施耐德家族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嗎?你太天真了!”
他轉頭看向坐在主位上,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老赫爾曼。
“父親!您還在等什麼?快下令讓衛隊進來!把這兩個闖入者抓起來!”
他試圖喚醒自己的父親,也是在提醒在場的同黨,不要自亂陣腳。
然而,老赫爾曼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蕭辰已經走到了宴會廳的中央。
他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看著狀若瘋狂的貢特爾。
“你的好戲,該落幕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貢特爾的臉色變得鐵青。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他咆哮著,準備下令讓還站著的其他黨羽動手。
然而,蕭辰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
蕭辰抬起手,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宴會廳儘頭,那麵巨大的,原本用來播放家族宣傳片的幕牆,突然亮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屏幕上出現的,不是什麼宣傳片,而是一段實時監控的畫麵。
畫麵有些晃動,顯然是佩戴在某個人身上的攝像頭拍攝的。
畫麵中,是一條充滿了科技感的金屬通道,通道兩側戒備森嚴,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