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京都這座古老而現代的城市時,一場十二級的商業地震,已經悄然引爆。
所有訂閱了《京都財經晨報》的商界人士,在拿到報紙的那一刻,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頭版頭條,用觸目驚心的黑色加粗字體寫著——
《商業帝國一夜崩塌:宋氏集團涉嫌巨額偷稅漏稅及多起惡性商業競爭,核心資產被凍結!》
報道詳細羅列了宋氏集團自成立以來,所有見不得光的交易。
從最初的原始資本積累,到後來的每一次擴張,每一個項目背後,都沾染著灰色的印記。
偽造的財務報表,非法的關聯交易,行賄的證據鏈條,甚至還牽扯出幾年前一樁懸而未決的工程事故。
證據之詳實,細節之清晰,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這已經不是一篇新聞報道了。
這簡直就是一份由最高檢察院直接簽發的起訴書。
如果說,報紙上的內容隻是引爆了輿論。
那麼,來自京都衛戍區經濟犯罪聯合調查組的官方通告,徹底砸碎了宋家最後的希望。
清晨六點整,調查組的車輛直接封鎖了宋氏集團總部大樓。
所有賬目、服務器、文件,全部被查封帶走。
同時,另一隊人馬,則出現在了宋家位於西山富人區的彆墅外。
宋建華被從被窩裡直接帶走,他被戴上手銬帶上車時,臉上還帶著宿醉後的茫然和不敢置信。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天就塌了。
他建立的商業帝國,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他所有的後路,所有的人脈,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敢為他說話。
也沒有人能為他說話。
宋家的覆滅,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前一天,他們還是人人追捧的豪門新貴。
第二天,他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階下囚。
這場風暴席卷了整個京都上流社會。
所有曾經和宋家走得近,甚至是在昨晚酒會上附和過宋天宇的人,此刻都如坐針氈,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瘋狂地撇清自己和宋家的關係,生怕那把懸在頭頂的利劍,會落在自己身上。
而那些曾經對蕭氏集團虎視眈眈,準備聯合宋家一起動手的家族,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連夜召開家族會議,第一件事,就是把家裡那些不成器、喜歡惹是生非的子弟,全部關了禁閉。
同時,準備了厚重的大禮,卻連拜訪蕭家的門都找不到。
京都的天,一夜之間,變了顏色。
所有人都明白,那個曾經被認為溫和仁厚的蕭家,已經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了。
或者說,決定蕭家顏色的,從來都不是家主蕭長風。
而是那個,名不見經傳,卻能言出法隨的年輕人——
蕭辰。
……
蕭家老宅。
書房內,檀香嫋嫋。
蕭振國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一份剛剛送來的報紙。
他看得非常仔細,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放過。
福伯站在一旁,為他添上熱茶。
“老爺,都處理乾淨了。”
福伯輕聲彙報道。
“宋家的所有資產,都被聯合調查組凍結查封,後續會進行司法拍賣。”
“宋建華本人,查出的罪名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至於那個宋天宇……”
福伯頓了頓。
“他承受不住打擊,瘋了。”
“昨晚從酒會回去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今天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正在牆上用自己的血畫圈。”
“嘴裡一直念叨著‘彆殺我,彆殺我’。”
“已經被強製送去精神康複中心了。”
蕭振國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將報紙緩緩地對折,放在了一旁。
“自作孽,不可活。”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他的手,很穩。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
他看著窗外。
院子裡,蕭辰正陪著蘇婉在散步。
陽光照在孫子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
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卻在一夜之間,用雷霆手段,抹去了一個家族。
蕭振國活了一輩子,自認為見慣了風浪。
他也曾叱吒商場,也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但他所有的手段,和自己這個孫子比起來,都顯得那麼……稚嫩。
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維度的力量。
是一種他無法理解,也無法企及的力量。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口氣裡,有感慨,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種敬畏。
是的,敬畏。
他知道,從今往後,他看待這個孫子,需要用一種全新的,仰望的姿態。
這個家,已經不再需要他來掌舵了。
……
郊外的莊園。
蕭辰的生活,在解決了宋家之後,又恢複了難得的平靜。
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陪伴家人。
陪母親在花園裡侍弄花草,陪父親下棋喝茶,偶爾也會去看看蕭振國老爺子。
剩下的時間,他都和貪狼一起,幫助孤狼進行康複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