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燭風和小雨也跟著走,隻留下還在氣憤的束鱗,和專心吃薯片的阿野。
“喂,你都不生氣嗎?”束鱗看他不順眼。
“為什麼要生氣?”阿野掃了他一眼,“等天黑了,把他們全都殺掉不就好了。”
束鱗:“這裡是不能隨便殺人的!被發現的話,當局有資格不經過龍境允許的就審判你,你很可能會被判死刑。”
“所以我說天黑之後再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阿野沒當回事。
束鱗噎了噎,也被他帶跑了:“你殺完屍體怎麼辦?”
阿野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沉吟片刻後詢問:“我變回原形,把屍體吃掉怎麼樣?”
外麵的人好像比較多,味道也臭烘烘的,他不太想吃,但努努力兩頓應該可以吃完。
束鱗:“……”
很好,現在束鱗也顧不上憤怒了,隻是拚命給他普法。
阿野心不在焉地聽著,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束鱗隻好搬出殺手鐧:“你要是敢吃,王肯定會把你關回地牢!”
阿野聞言,果然不再動這個念頭。
束鱗見狀,這才默默鬆了一口氣。
外麵那群男的一直沒走,到了晚上,突然開始喝酒開派對,鬼吼鬼叫吵得金元寶不得安生。
袁盈不管,小雨不敢管,束鱗和阿野被燭風勒令不準管,於是這些人就鬨得更瘋了,且就像說好了一樣,一部分人負責鬨上半夜,一部分人負責鬨下半夜,等到天一亮,又全聚在門口抽煙了。
應有儘有那邊不送早飯了,袁盈要自己煮,民宿裡的食材不夠,她剛準備出門去買,就被燭風攔住了去路。
“乾嘛?”袁盈後退一步,防止他突然抱她。
燭風單腳踩著門框,不準她出去:“要買什麼,寫個單子給束鱗,他和阿野去。”
“不用,我自己去。”袁盈拒絕。
燭風卻沒有退讓的意思:“要麼,讓他們去,要麼,我先出去,把外麵那群蠢貨全都乾掉。”
袁盈:“……”
“你不信?”燭風輕笑。
袁盈當然信。
在她這裡,燭風身上最大的兩個標簽,一個是無所不能,另一個就是法外之徒。
記得他們剛認識沒多久,他就在領導逼她喝酒的時候推開門走進來,把對方的臉按進了啤酒桶裡,差點把人當場淹死。
要不是那個領導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他這會兒估計還在局子裡蹲著。
也不知道他在法治社會裡,是怎麼養成這種無法無天的性格的。
怕他搞事,袁盈隻好列個單子給束鱗和阿野,好在這倆人一個聰明,一個力氣大,很順利地就買完了菜。
那些蹲在門口守著的流氓,本來還想等金元寶的人出來時找點麻煩的,結果一看到兩米高凶神惡煞的阿野,站起來又蹲了回去。
有了充足的食物,袁盈就帶著三個房客一個員工,安心在金元寶過起了日子。
那些人依然在外麵鬼叫,時不時還開來幾輛摩托車,深更半夜地在外麵哐哐擰油門,發出巨大的噪聲。
袁盈又報過兩次警,每次警察來了,他們都一改之前的囂張模樣,隻是坐在馬路牙子上抽煙,等警察走了就繼續鬨。
一連鬨了幾天後,馮壯壯打來了電話。
袁盈朝小雨招手,小雨正在拖地,沒看到她,反而是燭風走了過來,直接把開啟錄音的手機遞給她。
袁盈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接過來。
“袁老板,你還好吧?”電話接通,馮壯壯偽善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金元寶最近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對此我深表同情。”
袁盈:“帶頭鬨事的光頭,跟你長得還挺像,不會是馮姨的兒子吧?”
“就是我表弟,他啊聽說我姑的工作沒了,就非要折騰點事,我說什麼他都不聽,”馮壯壯歎了聲氣,“他這個人最孝順,也不知道會鬨多久,要我說袁老板,實在不行你就讓我姑回去吧,她肯定會給你好好乾活。”
袁盈:“馮壯壯。”
“嗯?”
袁盈心平氣和:“操你全家。”
手機裡的馮壯壯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袁盈直接掛斷了電話。
關掉錄音,把手機還給燭風。
“麻煩發給我。”她說。
燭風:“嗯,先加微信。”
袁盈頓了頓,剛要開口說話,燭風:“不接受其他方式。”
袁盈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把微信加上了。
燭風看著手機裡多出的聯係人,笑了笑將聊天框置頂,又把刪減版錄音發給她。
嗯,主要是刪掉了她那句‘操你全家’。
“你這次,算是把人得罪透了。”燭風說。
袁盈看向緊閉的大門:“就是要把人得罪透才行。”
“下次罵點彆的,”燭風悠閒地躺在沙發上,解開兩顆扣子的襯衣下,胸肌若隱若現,“雖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我還是希望這種獎勵隻留給我一個人。”
袁盈白了他一眼。
當天晚上,外麵那群人開始汙言穢語地砸門,小雨有點害怕,就跑到三樓要和袁盈一起睡,袁盈笑著摸摸她的頭。
“再忍一會兒,一切就結束了。”她安慰道。
小雨睜大眼睛看著她:“真的?”
“嗯,真的。”袁盈點頭。
砸門聲震天,燭風靠坐在飄窗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水果刀,阿野睡得又香又沉,束鱗煩躁地翻來覆去,最後掀起被子蓋住了腦袋。
兩個小時後,袁盈出去了。
金元寶其他人也跟了過去,連睡著的阿野都被束鱗叫了起來。
外麵那群人看到他們,挑釁地豎起中指。
袁盈檢查了一下大門,扭頭看向他們:“你們砸壞了我的門。”
帶頭鬨事的光頭冷笑:“你說是我們砸的就是我們砸的嗎?我還說是你們自己砸出來故意陷害我們呢。”
“就是就是,你們有什麼證據。”其他人立刻附和。
袁盈溫和一笑:“門上有攝像頭,應該把一切都拍到了。”
鬨事的人沒想到她留了一手,臉色頓時難看,光頭陰沉著臉盯著袁盈,似乎在思考她說的是真是假。
袁盈按一下門上隱蔽的開關,攝像頭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光頭當即想衝過去搞破壞。
袁盈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提醒:“聯網監控,你砸了攝像頭也沒用,證據都保存在網上了。”
光頭囂張叫囂:“有本事你就報警,大不了拘留十天,等我出來咱們走著瞧。”
袁盈溫聲提醒:“我如果報警的話,你應該是出不來了,我的門是大品牌的高級定製,三萬多塊錢,在刑法裡算是數額較大,這段時間的監控視頻和你表哥馮壯壯打來的電話錄音,加上之前的報警記錄,可以證明你們是惡意破壞他人財產,大概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如果你有前科,或者這次案件被定性成涉黑,那就可以判得更久,你不信的話可以谘詢律師。”
她慢聲細語地給他們普法,光頭漸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其他鬨事者也開始焦躁不安。
“……你想怎麼樣?”光頭強裝鎮定。
袁盈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他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她隻好更耐心更溫柔:“想讓你坐牢,想讓你在牢裡蹲到死。”
光頭:“……”
束鱗默默湊近燭風:“王後……有點厲害啊,我之前還以為她脾氣很好呢。”
“她不是脾氣好,她隻是怕麻煩,所以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但如果麻煩非要找她的話,她也不會由著彆人欺負,”燭風抱著雙臂,隨意地靠在牆上,“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