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當年險些被滅,是整個天府顧家最大的恥辱,也是最不願被提及的傷疤!
而現在,這個她眼中的窮鬼,這個她隨意就能打發羞辱的喪家之犬,竟敢當著她的麵,揭開這塊血淋淋的傷疤!
這是挑釁!這是對整個天府顧家最惡毒的侮辱!
然而,不等她爆發,顧長生那淡漠到近乎殘忍的聲音,再次響起。
“當年的恩情,不必再提。”
他看都未再看那張銀行卡一眼,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在與顧映穎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腳步微頓,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留下最後一句話。
“就當我顧家……喂了狗。”
話音落下,他再不停留,一步踏出,身形便已消失在了偏廳門口。
死寂。
整個偏廳,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下人都被顧長生最後那句話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啊——!”
足足過了數秒,顧映穎才反應過來,她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精致的麵容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得猙獰無比!
“狗?他竟敢說我們顧家是狗?!”
“一個廢物!一個上門乞討的窮鬼!他有什麼資格敢這麼說我!敢這麼說我們顧家!”
她氣得渾身發抖,猛地衝到桌前,抓起那張銀行卡,狠狠地撕成了碎片,用力地摔在地上,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份屈辱一並撕碎。
“給我抓住他!把他給我抓回來!我要親手打斷他的骨頭,撕爛他的嘴!讓他知道,羞辱我顧映穎,是什麼下場!”
她瘋狂地對著門外咆哮著。
然而,門外的護衛們麵麵相覷,哪裡還有顧長生的半分蹤影?
就在這時,之前那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廳內一片狼藉和顧映穎那副狀若瘋魔的樣子,不由得一驚。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那個窮親戚呢?”
“滾!他滾了!”顧映穎雙目赤紅,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福伯!你馬上派人去查!把那個小畜生給我找出來!我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稱作福伯的管家皺了皺眉,連忙勸道:“大小姐息怒,為一個不相乾的垃圾,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他那種碰瓷失敗,惱羞成怒的廢物,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家主和長老們還在正廳議事,您快過去吧,關於薛家的那件事,才是我們顧家眼下的頭等大事!”
聽到“薛家”二字,顧映穎的理智終於稍稍回籠。
她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但眼神中的怨毒卻絲毫未減。
“薛家?他們又有什麼新動向了?”
福伯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與凝重交織的神色,他湊近了些,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剛剛得到確切消息,江南那個薛家,已經傾儘全力,搜集到了三枚‘醫仙令’,並且還準備了無數天材地寶作為報酬,就是要請動傳說中的‘醫仙傳人’出手!”
“醫仙傳人?”顧映穎的瞳孔也是一縮,臉上露出了向往與敬畏之色,“傳聞此人醫術通神,能活死人,肉白骨,連女帝陛下都曾下旨尋訪而不得。薛家這是想做什麼?”
福伯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薛家老祖,卡在半步宗師巔峰多年,壽元將近,他們是想請醫仙傳人出手,為其逆天改命,助其突破!一旦成功,薛家便能擁有一位真正的宗師巔峰強者!”
“更重要的是,”福伯的語氣變得愈發激動,“薛家已經放出話來,無論誰能幫他們搭上醫仙傳人這條線,薛家願奉其為主,傾力扶持!”
“這……這是天大的機緣啊!”顧映穎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此刻寫滿了貪婪與渴望。
與這等能讓家族一步登天的天大機緣相比,剛才那個窮鬼帶來的那點屈辱,似乎瞬間變得無足輕重了。
她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冷哼一聲:“一個連宗師都沒有的江南家族,也敢妄想請動醫仙傳人?不過,這倒是個機會。福伯,傳令下去,動用我們顧家所有的人脈和情報網,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關於‘醫仙傳人’的線索!”
“隻要能搶在薛家前麵,搭上這位神仙人物,彆說一個薛家,就是整個江南,都將是我天府顧家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