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曲快要結束,程小也正想出去休息時,江應景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一雙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看著程小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道有沒有榮幸邀請程小姐跳一支舞?”
雖說是邀請,可一張臉上完全沒有邀請的誠意。整個人有些陰沉,散發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彼時陸放正被一位名媛纏著,程小也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冷冷的道:“對不起江總,我不太舒服。”
聽到這話,江應景那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程小也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程小姐可真不給麵子,剛才陪陸總跳不是好好的嗎?”
他把‘跳’字咬得很重,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不待程小也說話,便伸手強勢的拉住了程小也的手。
邊拉著,邊慢慢的用力。程小也疼得臉色發青,卻礙於是公共場合,一聲也不敢吭。
江應景的目光似笑非笑,手上的力度卻在慢慢的增加,像是要將那握在手心中的手給捏斷似的。
在舞池裡麵,牽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沒有人注意。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程小也的臉色雖然發青,但臉上卻很平靜,一雙烏黑的眼眸中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直視著江應景那略帶著嘲諷狹長的眸子。
舞曲即將開始,程小也卻不擔心被人看出什麼來,動也不動一下。江應景能拉住她,但並不能強迫她跳舞。知道她是鐵了心的不跳,心裡一陣惱怒。冷笑了一聲,甩開程小也的手,往外走去。
程小也任由那隻發疼的手掌無力的垂下,也跟著慢慢的走出了舞池。
陸放被那名媛纏著跳舞去了,程小也不需要再陪著他,就在外麵找了個視野比較廣的位置坐下,確保陸放出來能看到她。
她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做彆人的女伴,不知道要做些什麼,隻能處處多點兒心眼。
腳估計已經被磨起泡,動一下就生疼。她暗暗的慶幸來的時候另備了一套衣服和鞋子,隻要晚宴一結束,就能將這一身裝束給換下。
程小也來的時候是急裡忙慌的,沒有吃什麼東西。本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吃點兒東西的,但喝了太多酒,頭暈暈的,胃也不舒服,竟然沒有一點兒胃口。
一曲好不容易跳完,陸放以最快的速度出來。朝她遞了一個歉疚的笑。程小也笑著搖搖頭,隻怪他太有魅力,明明都有‘未婚妻’了,還是有名媛趨之若鶩。
他快步的走了過來,剛走近,包裡的手機嗚嗚的震動了起來。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朝著程小也做了一個等一下的手勢,拿著手機往外麵走去。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程小也百無聊賴的坐著。一會兒玩著手機,一會兒又朝著陸放離開的方向看去。
“接個怎麼要那麼長時間?”程小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又想著陸放的傷才剛好,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於是起身往他離開的方向尋去。
陸放出去的方向是洗手間的方向,此時誤會正酣,幽深的走廊中燈影綽綽,安靜得直聽得到她腳上的高跟鞋與地麵撞擊的清脆響聲。
她順著走廊一直走過去,才剛到拐角處,陸放講電話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沒事,彆擔心。傷口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偶爾喝一次酒也沒什麼大礙。”
“嗯,我會注意的……”
“你怎麼來?那麼大冷天的,不是讓你乖乖呆在家裡嗎?”
“送便當過來?真是傻,難道晚宴上沒有吃的嗎?”
“真是個傻姑娘,在哪兒,我出來接你。大冷天的,可彆凍壞了……”
陸放的聲音裡帶著笑意,邊說著腳步聲邊往程小也這邊走了過來。
程小也知道他是要出去接朱怡,輕手輕腳的閃身躲到一邊。估計是怕朱怡凍壞,陸放走得很快,腳步聲很快便消失在出口處。
程小也慢慢的走出來,看了看時間,往休息室走去。他要去接朱怡,兩人少不了要說一會兒話。她正巧可以趁這個時間到休息室去讓腳休息一下。
休息室設在二樓,靜悄悄的,沒有人。程小也隨手關上門,在一端的沙發上坐下,也顧不得什麼儀態,脫掉鞋子,看腳後跟磨起來的小拇指大的水泡。
她正糾結著是要挑破還是不挑破的時候,門傳來了一聲脆響,有人又進來了。
她慌忙將腳放下,往門口處看去。目光落到那人的臉上時,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冷。穿上鞋子,站起來就要走。
江應景也不過來攔著她,就那麼懶懶散散的站在門口處。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一雙狹長的挑花眼中有淡淡的猩紅。
程小也的身體是緊繃著的,剛伸手去拉開門把,一隻大手便緊緊的將她的手給摁住。
“程小姐,我有那麼可怕嗎?”他倚在門框上,眉微挑,嘴角似笑非笑。
那摁著程小也的手卻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拇指輕佻的摩挲著她細膩光滑的皮膚。
程小也氣得臉有些紅,掙紮了幾下沒掙紮開,抬頭看了江應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眼,冷冷的道:“江總請自重。”
江應景笑了笑,點點頭側過身將程小也禁錮在懷抱中,貼著她耳邊極其認真的道:“嗯,是該自重。這裡人來人往呢。”
他的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味,說完伸出舌頭,輕佻的在程小也耳廓上輕舔了一下。
程小也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想騰出手狠狠的給江某人一耳光。手才剛動一下,便被江某人搶先一步,緊緊的將其禁錮住。
當然,他也不忘將她的腿給抵住。慢條斯理的做完這些動作後,他輕笑著道:“可要小心一些,我記得你好像沒穿過那麼高的鞋,崴了腳可怎麼辦?”
他是從背後壓住程小也的,看不到程小也那張已經漲紅的臉。
獵物雖然已經在手,他卻不急著動作。手指輕輕的捏著程小也的耳垂,慢悠悠的道:“我沒堵住你的嘴,想叫也是可以叫的哦。”
說完這話,他微微的頓了頓,修長的手指滑到程小也的下巴下,輕笑著道:“或者,要不要我給你電話,讓姓陸的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