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早知道他是故意打擊她的,哼了一聲,又笑嘻嘻的道:“那曲奇你帶回去了吧?”
不帶回去怎麼會想起給她帶禮物呢,鄭崇完全不是那麼細心的人。
“嗯。”鄭崇應了一聲,又慢悠悠的道:“歡歡挺喜歡吃的,下次我回去你可以多做一些。”
“歡歡是誰?”遲早早的臉黑了黑,那是給他吃的,他怎麼可以給彆人!
“我們家阿姨養的狗,哦,對了,阿姨還誇你做得好呢。”
她辛苦做的東西,他竟然喂了狗!遲早早咬緊了牙關,哼了一聲,不再理鄭崇,憤憤的吃著零食,看起了電視。
鄭崇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和鄭崇鬥,遲早早是鬥不過的。他能不和她說話,她卻管不了自己的嘴巴。一會兒就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不是說要過了年再回來的嗎?”
問這話,其實就是想看看鄭崇是不是特意的回來陪他過年。鄭崇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懶得理她,眼睛盯著電視,頭也未側一下。
吃了閉門羹,遲早早有些悻悻的。又伸手拿了一包薯片嚓嚓的吃了起來。
她吃東西的聲音實在是吵人得很,鄭崇拿起了杯子遞給她,淡淡的道:“給我倒杯水過來。”
雖然下午是休息了,但他的眉心仍然有些疲倦。遲早早本來是不想理他的,最後卻還是不情不願的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鄭崇喝了半杯水,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靜靜的開口道:“遲早早,過了年你就回去吧。”
遲早早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愣了愣,撇撇嘴道:“我在這兒上班上得好好的,回去乾什麼。”
她知道鄭崇說的回去是什麼意思,喉嚨裡有些澀澀的,表麵上卻裝作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鄭崇倚在沙發中,一張俊臉隱在陰影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不過終什麼都沒有再說。
氣氛沉寂了下來,有些壓抑。鄭崇也不顧有遲早早在,兀自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遲早早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薯片,隻是,早沒了之前的心情。
客廳裡安靜極了,隻有電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擴散著。最後還是鄭崇打破了壓抑,他掐滅了煙頭,看了遲早早一眼,淡淡的道:“我這幾天都有空,明天想去哪兒玩?”
“你忙吧,不用管我。”遲早早悶悶的回答,眼睛盯著電視,動也沒有動一下。
鄭崇沒有再說話,窩在沙發中看起了電視。遲早早的心裡壓抑得很,白天的時候睡覺又睡多了,這會兒也睡不著,索性起身去廚房,做起了甜點來。
鄭崇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中有些複雜。遲早早才進廚房沒多大會兒,鄭崇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鄭母打來的,問他吃過了年夜飯沒有,又抱怨他過年也不在家裡過。
鄭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任由母親抱怨著。鄭母知道他是這脾氣,也不生氣,嘮叨了一會兒話鋒一轉,問道:“阿崇,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聽你大哥開玩笑說你是回去陪女朋友?”
“媽,你彆聽他瞎說。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我累了,先休息了。您也早點兒休息。”鄭崇說完這話,也不等鄭母再說,直接摁斷了電話。
在客廳裡做了一會兒,扯了扯扣子,起身去了浴室。遲早早正攪拌著麵粉,聽見客廳裡的電話響,本是不想接的。反正不是找她的。後見電話鈴聲刺耳得很,又不見鄭崇的蹤影,於是放下了麵粉,擦了擦手去了客廳。
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卻沒有聲音。遲早早忍不住的喂了一聲。她剛出了聲,電話那邊就笑了起來,“你是我們阿崇的女朋友吧?那臭小子,我就知道他是眼巴巴的趕回去陪你過年了。”
遲早早壓根就沒想到這電話是鄭母打來試探的,掛也不是,接也不是,乾笑了兩聲,道:“不是的,阿姨我不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鄭母給打斷了:“阿崇就是麵冷心熱,他都特地趕回去陪你過年了,肯定是將你放在了心裡的。你彆和他一般見識,等過了年和他一起回來,媽給你發壓歲錢。那孩子啊,性格就是怪,你彆和他一般見識,等他回來了我收拾他……”
鐵樹終於開花,多出了一個兒媳來,鄭母的喜悅可想而知。絮絮叨叨的說著鄭崇的好話,連遲早早的名字都沒有問。
鄭崇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遲早早正陪著一張笑臉站在電話旁。那笑怎麼看怎麼尷尬,他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還未開口,遲早早就衝著他做了個口型:“你媽的電話。”
鄭崇的臉色這下更黑,上前幾步接過了遲早早手中的電話,“媽,那麼晚了,該睡了。您早點兒睡。”
說完這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擔心鄭母再打來,順手將電話線也給扯掉。
流利的完成了這些動作後,他才黑著一張臉看向遲早早,道:“我媽說的話你彆在意,人老了,就是這樣。”
他說得是硬邦邦的,遲早早想起鄭母說的他是特意趕回來的,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嘿嘿的笑了起來。
鄭崇瞪著遲早早,有些懊惱,他沒結婚就是鄭母的心病,也不知道她到底和遲早早說了些什麼。
“你媽說你是特意回來的。”遲早早的心情一瞬間好極了,唇角抿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鄭崇。
聽到這話,鄭崇哼了一聲,“她說特意的就是特意了?我以前不也沒在家裡過年。”
“這次你不是回去了麼?回去就應該會在家裡過年,你乾嘛又回來?”被反駁,早在遲早早的預料之中,她撇撇嘴,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
她一臉的笑容礙眼得很,鄭崇冷笑了一聲,道:“我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這是我的自由。難道這也需要原因?”
說罷,他也不理遲早早,拿起了一旁的遙控器,邊擦著頭發上的水,邊冷著臉將電視調到最大聲。他擺出了一副不會再說下去的樣子,遲早早撇撇嘴,笑容一點兒也沒落下,哼著歌兒進了廚房。
鄭崇看著她的背影,臉色不由得又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