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三少完全是勝券在握。下了三次,遲早早隻贏了一次。她怎麼會服,央著鄭崇又下了三次。這三次鄭崇並未手下留情,她一次也未贏。
遲早早並不死心,央著鄭崇再下。鄭崇早已是心猿意馬,怎麼肯再下,誘哄著她去睡覺。
上了床,遲早早才知道鄭崇就是一衣冠禽獸。他沒什麼要求,隻讓她主動。
鄭崇的興致極好,完事之後竟然睡不著,又摟著昏昏欲睡的遲早早在床上看電影。寂寞長夜漫漫,這下他自然是要享受一下愜意溫暖的二人時光。他精神好得很,遲早早卻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他從身後小心翼翼的摟著她,臉上帶著孩子氣的微笑。他的睡眠極淺,遲早早輕微的動了一下他便醒過來,摟著邊去吻脖頸間。
“搬過來住,嗯?”
遲早早想也不想立即便搖頭,鄭崇有些不敢,咬了她的鼻尖一下,道:“你就不想我?”
一個人住可真是不習慣,屋子裡總是空蕩蕩冷冷清清的。想蹭在她那邊,房間又太小,還有小寶和阿姨,很不方便。
他的灼熱在,遲早早不自在極了,便脫離他的懷抱邊道:“我起床了。”
她近乎是落荒而逃,這次鄭崇沒有再攔她,隻是懊惱的看著自己的身下。還真是不爭氣哪,竟然連自製力也沒有。
再見到晉城的時候是下午,她和阿姨小寶出去買菜,才剛到小區門口,就見晉城站在一旁抽著煙。
他好像還沒做好決定,看到遲早早,微微的愣了愣,隨即掐滅了煙頭。
“晉先生怎麼不上樓去坐坐?”阿姨什麼也不知道,看著晉城熱情的招呼道。
晉城有些不自在,看了看遲早早勉強的笑著道:“正準備上去。”
他過來,自然是來找遲早早的。阿姨笑著道:“那你早早上樓去坐,我帶小寶去買菜,一會兒就回來。”
遲早早沒有說話,晉城微笑著點頭。阿姨和小寶離開後,晉城卻再也找不到說的,幾番欲言又止後,還是遲早早打破了尷尬,道:“上樓去坐嗎?”
晉城本來是想點頭的,想了想又搖搖頭,強笑著道:“不去了,就在附近坐坐吧。”
大概是沒有睡好,他的臉色有些憔悴,人也沒有平常那麼開朗活潑。他不說話,遲早早也找不到可說的,兩人沉默的走著。
“你和……鄭崇還好嗎?”沉默了良久之後,晉城開口問道。
他雖是才剛回來,可遲早早和鄭崇之間的事,他卻已早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也包不住火。他其實早想告訴她所有,可是,每次麵對她那雙烏溜溜清澈的眼眸時,他卻無法開口,隻能是拚命的轉移著話題。
他是想親口告訴她的,無論她是恨他,還是厭惡他,他都想親口告訴她。親眼看見,她對他的恨或是厭惡,因為,這都是他應得的。
他有時候會恍恍惚惚的想,如果他們的相遇是另外一種方式,那麼,他們的結局是否也會不一樣?
如果是另一種相遇,他,至少又勇氣做想做的事,將早已壓抑著的內心一點點的剖解開。
晉城略帶著憂傷的眸子落在遲早早的身上,萬般的情緒交雜在一起,尖銳的疼痛在心底一點點的擴散開。
“嗯。”遲早早應了一聲,雖是極了的掩飾,可眉宇間仍是有幸福的味道一點點的溢開。
晉城覺得,自己是應該高興的。可是此刻,他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酸澀感突襲著他,情緒像是無法控製似的,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
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似的,他捂住嘴清咳了一聲,壓抑著翻滾的情緒之後,才強笑著道:“那就好。”
氣氛又沉默了下來,兩人重重疊疊的腳步聲在小道上清晰無比。遲早早想起了鄭崇昨日說的話,有些艱澀的開口道:“那個,我並沒有怪你。謝謝你,一直都那麼照顧我。”
她不怪他,他其實應該是高興的。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想開口問她,是否是因為不在乎,才不恨他?可他卻無法開口,良久之後,才啞著聲音道:“對不起。”
他因為想幫助祁子川才會接近她,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會被她所吸引。從一開始,她於祁子川來說,就隻是一個累贅。而他的目的,就是勾引她,讓祁子川在不需要她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踹開。
所有的事情,並非都和預想的一樣。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祁子川同樣也沒有想到。
他和祁子川在兒時就認識,他的家庭健全,可是,他卻是一直都同情祁子川的。祁子川的母親過世之後,他便猶如孤兒。
少年時期,他和祁子川就像是一對連體嬰似的,好到像是分不開,直到他出國。回來之後,見祁子川的處境艱難,他更是不留餘力的幫助他。所以,在他讓他接近她的時候,他想也不想便答應。
晉城的這句對不起,包含著痛楚與苦澀。原本多少都是有些芥蒂的,可是看著眼前的晉城,遲早早的心裡卻忽然難受了起來。
她搖搖頭,道:“彆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不是嗎?”
他確實是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直至現在,她都是欠做他的。在遲楠出事的那段時間,如果沒有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過來。
晉城並未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帶著遲早早穿過馬路,在不遠處的咖啡廳中坐下,點了甜點和咖啡,才開口道:“早早,我要出國了。”
遲早早握住杯子的手微微的僵了僵,抬頭看著他,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鄭崇搖搖頭,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笑了笑,道:“興許是厭倦了吧,沒有停下來的習慣。”
他雖是努力的做出衣服灑脫的樣子,眉宇間卻是難掩的落寞。遲早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扯出了個笑容,道:“多走走也行,趁現在還年輕是不?”
晉城微笑,並沒有說話。這次離開,和以往不一樣,不再是旅遊。這次走之後,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
胸腔裡壓抑的悶疼著,他卻沒有說出來。帶有些貪婪的看著麵前人兒的眉眼,如果不是那樣的相遇,他也許又資格表白抑或是是死皮賴臉的賴著,可現在,他已沒有那資格。
見他比平常更沉默些,遲早早攪拌著咖啡,又道:“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晉城搖搖頭,強笑著道:“現在還沒定下來,不用送了吧。你叫上鄭崇,一起吃頓飯就是了。”
昨天的那頓飯沒吃成,今天自然要補上,遲早早點點頭。鄭崇還在公司,約好了地點之後,晉城便帶著遲早早過去。
鄭崇早已經等在門口,上前替遲早早拉開車門,待到晉城下車,才半摟著她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見晉少。”
除開昨天那一麵,確實是好久不見。上次見麵,還是他回國的時候。
晉城微微的點點頭,微笑著道:“好久不見。”
鄭崇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權,每一個動作都帶有深意。他對晉城雖然沒有成見,可晉城對遲早早的心,他可是不能容忍。自然得在這個時候秀上一番的恩愛,也好讓晉城死心。
晉城的眸子中有些黯淡,卻又故作無事的像平常一般和鄭崇寒暄。讓鄭崇一起出來吃飯,無疑是在向自己的心上捅刀子,但,知道她過得很好,這不就夠了嗎?
席間,鄭崇對遲早早更是體貼,直讓遲早早受寵若驚。這一頓飯,晉城吃得索然無味,直到遲早早上洗手間,他才端著水杯抿了一口水,萬分艱澀的道:“她很好,鄭總,好好對他。”
一句話,他分成了幾段才說了出來,像是費勁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有人覬覦自己的老婆,鄭崇的心裡自然不舒服,微微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我自然會,多謝晉少那段時間第她的照顧。以後晉少有事說一聲,這個人情,怎麼也該由我來還。”
晉城的眸子中流露著點點的哀傷,笑了笑,沒有說話。鄭崇替自己的茶杯中添了茶,不動聲色的道:“晉少打算去多久?”
晉城卻並沒有回答,神色的恍惚的看著門邊。鄭崇雖然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沒有再問,端著茶杯抿著茶等著遲早早回來。
晉城一直都在發著呆,直至遲早早回來,三人才往外走去。遲早早沒有感覺,晉城卻知道,這一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待到要離開時,忽然狠狠的抱了抱遲早早,然後訣彆似的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