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關測試結束了,通關的除了我和桀諾兩個人,還有一個考生,除此之外就沒誰了,因為我們最後也沒有踢進五個球,唯一通關的三人都是各得一分的。
“那麼就這樣吧……”
尼特羅看著這淒慘的戰績,說要和協會商討一下。
我估計這一屆獵人測驗到此就結束了,花費時間比我想象得要少,正好,我要繼續我的尋仇之旅。
我把我爸的骨灰分出一點點,撒到了這裡。
看看吧,你閨女我那麼能乾,這是給你報仇的第一步。
當然了,我也是帶了炫耀的心思,怎麼說我也是背著他一路通關的,雖然我需要花費心力保護它,但另一種層麵上,它說不定還是我的護身符。
我吹了會兒風,看我爸順風起舞,他好像還在空中給我比了個心,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桀諾在這時拿著藥走來了,“在乾什麼?”
我:“給我老爸打招呼。”
桀諾一噎。
他盯著我,過了半晌才說,“你這家夥,真的很奇怪哎……”
我回頭,“難道你不奇怪嗎?”
桀諾聳了聳肩,然後讓我坐好,撩開了我耳邊的頭發。
我嗷嚎一聲,“痛死了!”
他按住我,“彆動!你的臉都要腫成豬頭了,你自己沒有感覺嗎?牙齒呢,還健在嗎?”
我舔了舔牙,挨個檢查一遍,“還可以,牙齒都很穩固。”
桀諾一邊給我上藥一邊碎碎念,眉宇緊皺,看上去有股莫名的氣,“那老頭子下手可真狠,還總是一副戲弄我們的樣子,看著真火大,好在沒傷到骨頭,他的腿力能把你的臉踹凹進去,眼球飛出來。”
我:“你可真是熟悉他……嗷!痛死了,你這是什麼藥——”
我哆嗦一下往旁邊躲,桀諾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急道,“彆動啊,好藥才能好得快,運氣好的話今晚就能消腫了,喂,賽麗!”
齜牙咧嘴的我忍住了掙紮,然後閉著一隻眼等桀諾給我上藥,桀諾的動作明顯比剛才輕柔了一些,他小心的吹了吹我的臉頰,原本揉按的指腹變成了輕輕點塗。
頰邊感受到的風是涼的,我意外的看向他,這小子剛剛含了冰塊在嘴裡,所以吹出來的風才會帶著涼意。
我問道,“哪來的冰塊?”
他愣了一下,有些彆扭道,“冰淇淋而已。”
“協會供應的?我也要吃。”
他按了按我的臉頰,“都成這樣了,吐字都不清了,還吃。”
我故意嗷得慘叫一聲,他打了一個激靈,神色焦急起來,“沒有怎麼使力氣吧!這種傷我在六歲之前就已經相當適應了。”
他怎麼這種時候還不忘提一嘴他從小到大的殺手訓練?真的那麼想分享嗎?
我順勢問道,“什麼適應?”
桀諾:“就是刑訊啦,耐痛訓練。我的三歲生日就是老爸送給我的鞭子,把我打得直接暈了過去,當真是死去活來了。”
我微妙的看著他,“那你們家的祛疤膏真是天下第一。”
桀諾:“重點是這個嗎……算了,不過你說的倒是真的,我家的財力尚可,什麼東西都會用頂好的。”
真的隻是“尚可”嗎,我覺得他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
我沒再掙紮,他的動作越發小心,風一吹全是藥味,我古怪的打量著他……奇怪,這家夥是發生了什麼嗎?他對我的態度似乎不同了。單看現在,他的眼神絕對比搭訕我時溫柔得多,也是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人的臉很精致。
突兀的沉默似乎給氣氛加了一層難言的東西,我直白的視線讓桀諾彆開了視線,隨後像覺得丟臉般瞪我,“看什麼?”
我:“你的眼睛像貓一樣。”
桀諾:“……”
桀諾:“……知,知道了!”
真是萬用公式。
過了一會兒,桀諾問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漫不經心道:“給我爸報仇啊。”
桀諾:“不是指這個,拿到執照後你要去哪裡?報仇也是要分步驟的吧,比如說收集情報,製定對策,以及你到底想讓他落一個怎樣的下場,身敗名裂?酷刑慘死?還是把他的家人都殺掉……”
我:“……”
我呆滯道:“你不要一本正經的說這麼可怕的話。”
他愣了一下,視線似乎有一瞬變得很暗,“我隻是舉一下例子,參不參考當然隨你。”
他一副剛才說錯話的懊惱表情,我想他大概不想讓我看到他的黑暗麵,我對他的殺手身份過於坦蕩的態度讓他鬆懈了。
事實上我本來不打算接下來和他同行。
要問為什麼?我擔心現階段的他知道我的身份後把我宰了,就是那個所謂的斬儘殺絕不留後患。我想揍敵客這樣的殺手世家每年都得有不少尋仇的,潛在威脅也是威脅,萬一他惱羞成怒或者突然動了殺心,也不是沒可能吧?
雖然如此,我又知道一個找到殺父真凶的最快捷的方法——直接問殺手本人。不過那和暴露我自己無疑,而且以他們這種做到行業內頂尖的職業素養,肯定不會透露顧客的情報給我。
我麵不改色的說,“我打算先變強。”
“哎?”
“很顯然我現在隻是一個菜鳥。”
他稀奇的看著我,“難得啊,我以為你通過了獵人考試後會很自滿的。”
我回給了他一個白眼,他笑嘻嘻的說,“既然如此你乾脆來我家吧,我家絕對是特訓的天堂!”
去你家,我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