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桀諾整整修煉了一個月的念,才達到了二十四小時無間斷運轉纏的程度,並且掌握了凝和練。
能做到這個地步,我們簡直摒棄了百分之八十的娛樂活動,連上廁所的次數都因為大量出汗而減少了。門庫變著法的給我們帶外送,雖然據說是用的桀諾的錢,他還很懂營養搭配,每次在我們狼吞虎咽時都會托著臉頰念叨,“這個高蛋白,多吃點兒……不要光吃肉,拉高碳水才能給大腦供能,修煉念是很考驗意誌力的……”
我哪吃過這麼多好東西,感覺一個月下來氣色都好了。
桀諾吐槽門庫像樓下天天泡健身房的健身腦一樣死板,滿嘴什麼黃金搭配。
我說:“因為師傅是武學家出身吧……”
雖然他本人很奇怪的看著沒多少肌肉,瘦瘦高高的。
為什麼提起樓下健身房,因為我們兩個不能光為了念而疏忽肉/體的鍛煉,強身健體對修煉念也有好處,這棟豪華酒店的健身房都是最豪華的,占了一整層的麵積,免費提供給入住的客戶,也有外麵的人專門報它的卡。
我和桀諾是健身房裡年紀最小的,都未成年,一開始甚至有人阻礙我們進場,直到桀諾拿出他的頂層套房房卡。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尊貴的桀諾先生,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讓您進去。”
我一手搭上桀諾的肩,掏出了真正有用的卡——獵人執照!
工作人員的臉色立刻變了,態度在恭敬中還摻雜了幾分敬畏,“原來你們是獵人啊,請進。”
桀諾:“……”
我慢悠悠從他身邊走過,隨時隨地競爭,“我贏了~”
桀諾抱頭:“可惡,我還沒有適應這個身份。”
我們在健身房裡加片加到滿格,杠鈴杆都因為兩邊墜的重量發生了彎曲,但基本不影響我們的動作,桀諾還經常姿態隨意的將杠鈴抗在肩上,就像漁夫扛著魚簍,嘴裡說著,“一直要集中精力練習念,偶爾出出汗也挺好的,換換腦。”
相比桀諾的輕鬆,我的腿抖得像個小鹿斑比,剛發現這點的桀諾一邊嘲笑我一邊輔助我,但沒幾天,他就發現我已經適應了強度,飛快的趕了上去。
我說:“你的笑容怎麼消失了?”
桀諾:“……”
桀諾突然一臉認真,語氣都平了下去,“我啊,能推動家裡的三扇大門。”
我:“?”
話題是怎麼跳躍的?
桀諾:“你平時不關注揍敵客,所以應該對我家的情況不了解,我家住在三千多公尺的山上,整座山都是我家的地盤,而進入主人家領地的唯一入口,名叫試煉之門。”
他是不是不經意間炫了什麼?
桀諾:“三扇門的重量是16噸。”
說著他換了一隻手拿杠鈴,一副渾不在意聊天氣真好的姿態,我卻聽出了一兩分古怪的低沉。
桀諾:“我能推動三扇門,是去年的事。”
他上下瞥了我一眼,“我估計如果是你的話……”
我說:“你能推動第一扇門時是幾歲?”
桀諾一愣,沒想到我的第一關注點是這個,“八歲吧。”
我:“第二扇呢?”
桀諾:“十一歲。”
我說:“那你今年回去應該能至少推動四扇門了。”
桀諾:“……啊?”
我:“因為你還在生長期啊,推動第二扇和第一扇門之間隔了三年,而再下一層級隻用了一年,這還是呈幾何式增長的重量,我的話,也正好是身體狀態鼎盛的發育期,隻用短短幾天便趕過你的進度隻能說是及格吧。”
我肩膀上扛著杠鈴,看著桀諾,忽然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很輕但意味深長的笑,“要不然我怎麼做桀諾的朋友?會被你落下的。”
“……”
桀諾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起來,氣息又一次繃緊了,中氣不足的說道,“知…知道了!不用天天把那個詞掛在嘴邊。”
哈哈。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反應過來,“等等,賽麗。”
那一刻他的眼神有些驚奇,“我可沒有告訴你試煉之門的特點,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是因為你告訴我你的姓氏之後,我主動去查的,你們一家不是前幾年剛成為景點了嗎?網上信息還是有些的,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我也太不稱職了吧,朋友是要相互了解的。”
他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自在,嘴角緊抿,還是那句話,桀諾的皮膚很白,所以一紅溫就很明顯。
我扛著杠鈴深蹲了幾下,突然有人打擾了我們之間的氛圍,是一個兩米高的肌肉大塊頭,他的體型給他增添了些不善的氣勢,沒想到開口還挺有禮貌的。
他問我們兩個是怎麼把肌肉練得這麼厲害的,還自我介紹說他下半年要參加大力士比賽,想請教我們,如果可以的話,聘請我們當教練都行。
他本來是對著桀諾說的,發現桀諾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後,就看向了我。
他的態度刻意放低,近乎有點兒祈求的意味,痕跡明顯得像在博取同情,“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付這個數的薪資……”
桀諾轉身便單手拎著杠鈴去卸片,語氣懶散,“走了,賽麗。”
大塊頭開始了拉踩:“你那個朋友不僅沒有耐心還沒禮貌呢,不像你,溫柔又善良,你叫賽麗對嗎?賽麗,如果你肯教我的話……”
桀諾腳步一頓,回神吊著眼梢冷冷的瞥向男人。
他一秒臭臉,我不遑多讓,我說,“…我允許你叫我賽麗了嗎?”
這句話的敵意不止讓男人感到意外,也讓桀諾瞬間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繼續道:“我的朋友對你沒耐心,難道我就有嗎?看來你不光肌肉都是花架子,眼神也不好使。還有幾個月就參加比賽了卻在這個時候換教練,看來頭骨保護的東西也不靈光。”
男人的臉色變得僵硬。
桀諾微敬於我的言辭犀利,他眨了下眼,眼神倏然變得溫和且喜悅,隨後他嗤笑了一聲,嗓音清朗極了,“走了賽麗!這家夥跟我們不是一個等級的,他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我把杠鈴歸位,沒再關注莫名搭訕的肌肉男,小跑向了等在門口的桀諾。
桀諾順勢走在我身邊,嘴角翹著,“我說得可沒錯,那家夥跟你完全不一樣,一輩子也就練成那樣了,他的大力王比賽也就是業餘玩玩的吧。”
他怎麼突然吹起我來了?
我用手背擦了下脖子上的汗,“我猜他看到了我們的獵人執照。”
桀諾:“啊,那個啊…我也注意到了,他這幾天經常盯著我們,不過無所謂了,小嘍囉而已。”
我一開始還在思考為什麼用“小嘍囉”這個詞來形容那個肌肉男,後來查到,那個男人為了比賽用過好幾次卑鄙手段,比如將對手套麻袋毆打,給對手的飲食裡混入違禁品,行為在業內是公認的低劣。他後來又不死心的搭訕了兩次,可能很想結識獵人求一些歪門邪道,最後被我們的恐嚇斥退了。
他的插曲混在了我們這一個月的相處中,不算特彆。
終於,門庫要我們進行水見式。
想也知道我們進步神速,是天才中的天才,門庫卻在我們麵前得意的宣稱我們的成功即是他的成功,我幽默的接他的茬,“好!我的榮耀也就是你的榮耀!”
桀諾:“我們不小心犯的錯也就是你的錯!”
門庫:“……”
我:“我哪有犯錯。”
桀諾:“接隊形啊~”
我:“已經預定我們未來會犯錯了嗎?”
桀諾:“這是要門庫榮辱與共!”
門庫:“好!STOP!”
他吐槽道,“你們的精力可真好啊,簡直有說不完的話。”
我和桀諾異口同聲道,“這是你起的頭啊。”
門庫:“……”
門庫:“開始!”
五分鐘後,隨著桀諾發動練,他杯子裡的水變成了極為淺淡的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