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姚檢查從二房查抄來的東西,發現了一些端倪。
幾張山契被二房精心整理單獨放一邊......從蕭家的賬冊上看,這幾座山根本沒有收入,
屬於買其他產業之時,順道贈送或者是本就不值錢的那種,
所以這些山契被二房拿走,她都沒有注意到。
林青姚冷笑,懷璧無罪其玉有罪,
大齊律法有明文規定,尋常人家打造兵器視同謀逆,
但若主動將鐵礦上報朝廷,那便是大功一件......
其中能得到了褒獎,遠遠不是銀子,能夠比擬的,尤其是對江晦這種剛入朝堂之人而言。
也就是說——江晦想拿她們母子的東西,去為明珠公主做人情,
卻又嫌棄她礙事,便要直接要了她的命!
哼,什麼擺脫過去的不堪,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貪念做借口。
林青姚手指輕點桌麵,眼尾的銳意淩厲,
死過一次,林青姚早已看明白,
所謂的偏安一隅,不過是母後死前的一廂情願!
她唐元照天生流了大齊皇族血脈,
無論她如何躲,都會有人會將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既然安分守己偏安一隅,反淪為他人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那她便拿起屠刀,重新做持刀之人!
再說了,一個大將軍之母或是權臣之妻,
充其量也隻是一品誥命,朝廷誥命夫人又何其多,
遇到皇後照樣要跪,惹了皇帝不喜要罰,站隊造反照樣要砍頭。
想起前世,江晦謀財害命時候的那番話:
“你們母子位低人輕,能為我而死,也該知足!”
位低人輕?好一個位低人輕!
她既然要做,她就要做到最高!
這一世,她要天下權利儘歸她手,再沒有人能傷他們母子分毫!
她要做大齊權利最高的女人——太後!
從得到吏部尚書之子要回來的消息,丁昌縣令就頂著烈日,早早等在了渡口,
終於將人接到了縣衙裡住下,又親自設宴。
他一臉諂笑,對著江晦態度極其恭敬,恨不得給他當場添鞋:
“江公子,下官終於見到您了!
下官真是該死,竟然沒有早點發現,原來您是我丁昌縣人士。
終於盼著您回來了,還請您再給下官一個效忠的機會,千萬不要跟下官客氣啊。”
按說狀元年年都有,丁昌縣令也不該如此降低身份,
但江晦可是吏部尚書的兒子。
更何況,江夫人還命人給他稍了口信——
他兒子流落丁昌縣多年,受儘了苦頭,若再他的地盤出事,定唯他是問!
丁昌縣令點頭哈欠,滿頭冷汗,人都直接跪到地上,
江晦卻隻是冷哼,神色淡淡:“是嗎,縣令大人,願意效忠之心,又有幾分呢?”
他還是乞丐的時候,丁昌縣這些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就連這個縣令,都曾經嫌棄他擋路,大冷天命人將他打得奄奄一息,
若不是林青姚將他撿回去,他說不定已經死了。
但看這縣令諂媚的樣子,便知道他不記得他了!
江晦有些鄙夷,卻又暗暗得意。
他終於與以前不一樣了......
丁昌縣令一聽這話,哪裡還敢說話,頓時跪地求饒,
直到將丁昌縣令嚇得冷汗淋漓,江晦才提起酒杯輕聲“嗯”了一聲:
“你應該知道,我受蕭家資助,才得以進京科考。”
“但我已經來了丁昌縣半日,蕭家都沒有人來拜見我,倒是讓人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