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便另外提筆,換了一套字跡,
很快,一張薄紙寫滿小字,紙上內容,表達了一個深閨婦人對男人的思念,
其中字句描繪露骨,讓人看之臉紅,落款正是林青姚的名字。
江晦撫摸薄紙上的字跡,眼神裡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林青姚,我本不想用如此下作手段,是你逼我的......”
翌日,江晦痛得在屋內叫人,他院子裡的丫鬟小廝隻顧著嬉笑打趣。
小廝端著臉盆進來,氣憤道:
“公子,這些奴仆實在太恨了,小人不僅叫不動他們,還要被他們差使......這樣下去,您可怎麼得了啊!都讓寫奴仆騎到腦袋上了,真讓人生氣。”
小廝是跟著江晦從丁昌縣來的,
他原本就是盼著跟了尚書府公子,能夠跟著吃香喝辣,
誰知道日子過得比以前還苦!
起碼,在丁昌縣的時候,公子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林青姚會親自來看他,
若是他再虛弱咳嗽幾聲,還會有人送來雞湯藥膳等物,
累不著自己不說,還能趁機飽飽口福,
可現在他在江家喝口茶水要給銀子,買藥請大夫也要給銀子,連去茅房拉個屎都要給銀子!
江晦深呼了口氣,努力不去聽外邊那些下人的嬉笑聲,問:
“我讓你寄給公主的信,可都送出去了?”
小廝忙道:“已經送出去了,按時間應該也送到公主彆院了......”
江晦聞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讓他扶著自己去了主院。
江晦過來的時候,江夫人正在與一雙兒女說話。
江三小姐和江二少爺,是江晦這個大兒子丟失後,江夫人又陸續生下的兩個孩子。
相較於對江晦的生疏客氣,這一雙兒女可是她親眼看到大的寶貝。
“唔,今兒總算見到娘親了,自從大哥回來後,娘親就跟忘記了女兒似的。”
“三妹,你才知道啊,大哥長在鄉野都能考中狀元,雖說現在功名沒了,但還有公主駙馬身份不是,哪像我們兩個酒囊飯袋,錦衣玉食了十幾年,卻一點沒有成績。”
“呸,你才是酒囊飯袋,我已經跟母親學管家了......”
江三小姐和江二少爺圍著江夫人,一左一右互相鬥嘴。
江夫人嗬嗬直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連親生哥哥的醋都吃起來了......”
江晦進門後,三人的說話聲便立即停了,
且同時回過頭來看他,好似他的出現打斷了他們一家人的溫馨和睦。
江晦心中酸澀,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丁昌縣在生活......
可很快,他便把這股想法給壓了下去,林青姚母子身份低微,隻配做他生命中的過客,而不是真正的家人。
“孩兒見過母親,二弟,三妹——”
江晦身上有傷,還是彎腰行禮,引得江夫人忙讓人去扶他:
“都是自家兄妹,怎麼還如此客氣,快起來彆傷到了自己。”
江二少爺冷哼了一聲,顯然對他突然出現,很是不滿。
江三小姐倒是對他笑了笑,還熱情道:
“大哥哥怎麼才來啊,我和二哥都等你許久了,母親也一直念叨你呢。”
她話說得漂亮,但江晦知道她根本沒有派人來叫自己,
他便笑著道:“是為兄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