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與周家公子,在京城內遇襲,自然不是小事。
很快,官差便聞訊趕了過來,可來得更快的是護京營的禁軍,
蕭霽寒騎在一匹棕色高頭大馬上,麵對酒樓內外的亂象,
冷聲說著:“住手,將作亂之人全部拿下——”
實際上,卻是讓自己的人,將那些想抓捕蕭嶼弘的官差,都七倒八歪地擋在了外邊。
直到江眠鶴已經被蕭嶼弘看得發髻散亂,看不出原來的尚書威嚴。
他才抬手道:“京城之中豈能鬥毆之地,再有作亂者,無論身份統統杖責二十。”
蕭嶼弘聞言,冷哼一聲站在了原地。
至於那周公子,終於逃過一命,累當場就暈了。
江眠鶴渾身沒一塊好布,頭發也被割了大半,腦門還流了血,
聽到這話,頓時氣得吐血:“英國公,你到底站哪一邊的,陛下讓你統領禁軍,
你卻讓一個黃毛小兒對著朝廷命官提刀亂砍,我定要向陛下參你一本,說你公報私仇!”
自己的人都來了,你卻說要收手,這不是將他當傻子。
蕭霽寒聞言,哦了一聲,道:“既然這樣,那江大人就繼續打吧,
堂堂尚書大人連個黃毛小兒都打不過,剛好讓陛下跟朝中大臣們聽了也樂嗬樂嗬。”
蕭霽寒身邊的副將,張從實見江眠鶴不服氣,頓時罵道:
“嘿,你這老頭好生沒臉,我們大人一聽說你被人打了,就急匆匆帶人過來了,
又見你一身狼狽,怕你死在一個小孩手裡,這才出手叫停。
沒想到你是一點不領情啊,與你大白眼狼大兒子,倒是下梁不正上梁。”
江眠鶴一聽這話,氣得整個人都東倒西歪。
合著,你偏幫蕭衛之子,反成了保護他這個吏部尚書!
“好好好,蕭霽寒,你給我等著——”
武將與文官本就不合,雙方之間的齷齪不少。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怕了蕭霽寒......
江眠鶴惡狠狠地瞪了蕭嶼弘一眼,收攏身上碎裂的衣袍,便要走卻被攔住。
攔他的人是禁軍,江眠鶴頓時臉上難看:
“蕭霽寒你想做什麼,難道你還想要扣著我不成,你可沒有資格扣我,哼!”
蕭霽寒淡笑道:“江大人莫急,蕭某還有事沒有處理,你等會我親自派人送你回府。”
說完,她便看向跪在他麵前的老伯,道:
“你剛剛說你有冤情要舉報,是什麼冤情,陛下命我監察京中冤假錯案,你但說無妨。”
江眠鶴聽到這話,無語到恨不得吐唾沫。
齊帝不過是讓你檢查雍州關走私案,到你嘴裡就是監察京中冤假錯案,你怎麼那麼大的臉呢!
可那麼多禁軍圍著他,那些官差個個廢物,在禁軍麵前跟猴見了老虎似的,
江眠鶴心中不耐,卻隻能忍了下來,
並給人群中的小廝眼神,讓他去江家和周家報信。
那老伯一聽蕭霽寒這話,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道:
“將軍,求您為我們做主啊——”
“整個京城除了您,我們都不知道應該去找誰了,生怕找錯了人就落得跟蕭衛一個下場啊。”
一聽蕭衛的名字,江眠鶴就暗道不好。
可那人根本沒有給他插嘴的機會,便直接道:
“我乃雍州關前守軍,與我一同的還有八個兄弟,這條斷了的胳膊就是證明。”
“十二年前,我們發現了有人在倒賣戰馬,當時將軍您不在,我們便將此事報告了給了監軍。
可那監軍乃江家的遠親,這次欽差大臣當場處置之人,他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