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的心猛地一緊，強笑道：“是啊，挺突然的，沒想到她私下是那樣的人。”
“哦？”沈曼姿挑了挑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神帶著幾分玩味地看向林薇薇，“是挺突然。不過啊，薇薇，小姨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她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過來人的語重心長，“這人呐，尤其是你們這種圈子裡的人，做事呢，最要緊的是‘乾淨’。”
“乾淨？”林薇薇心頭警鈴大作，麵上卻故作不解。
“對，乾淨。”沈曼姿點點頭，指尖輕輕敲著杯沿，發出清脆的微響，“甭管你想做什麼，用什麼手段，手腳利索點，尾巴掃乾淨。彆留下什麼讓人能抓住的把柄，尤其是在現在這種……網絡時代。”
她意有所指地加重了“網絡時代”幾個字，目光仿佛不經意地再次掃過那個平板。
“你看這柳霏，”沈曼姿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就是太不小心，太貪心，也太蠢。被人把底褲都扒出來了，連帶著金主一起完蛋。這就是不‘乾淨’的下場。多好的前程啊，說毀就毀了。”
林薇薇感覺後背有些發涼，沈曼姿的話像一根根冰冷的針，精準地紮在她最心虛的地方。
她努力維持著鎮定：“小姨說得對，我會記住的。”
沈曼姿似乎很滿意她的“受教”，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記住就好。你可是咱們林家的寶貝疙瘩，金尊玉貴的，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被這些臟東西沾上。尤其是某些突然冒出來的‘新人’，指不定藏著什麼心思。””
她話鋒一轉，語氣輕鬆起來，“對了，你媽最近讓我進公司幫忙打理公關部，以後家裡的事，我也能多照拂你些。”
林薇薇愣住了：“爸爸知道嗎？”
小姨這些年在國外遊蕩，從未插手過林家的生意，怎麼突然要進公司？
“你媽跟你爸爸已經說好了。”沈曼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神飄向窗外，“一家人互相幫襯是應該的，不是嗎？”
“一家人”……林薇薇看著小姨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突然覺得後背發涼，隻覺得那笑容背後似乎藏著更深的盤算。
“那太好了，小姨你這麼能乾，肯定能幫上大忙。”林薇薇連忙擠出笑容應和，心裡卻亂成一團麻。
“對了，薇薇，”沈曼姿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指尖輕輕點著沙發扶手，“上次見你在查的那個桑晚，是有什麼問題嗎？”
林薇薇的心猛地一跳，慌忙避開小姨的目光：“沒、沒什麼，就是個普通演員而已。”
小姨回國後的每一步都透著詭異。先是要進林家公司，現在又打探桑晚的消息。她到底想做什麼？
沈曼姿沒再追問，隻是慢悠悠地說：“普通演員可不會有那麼大本事，讓瓜田守護者接二連三為她出頭。你呀，還是太嫩了。”
客廳裡隻剩下林薇薇一個人。
她看著沈曼姿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屏幕上柳霏那張狼狽逃竄的偷拍照，隻覺得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
她不知道的是，沈曼姿回到房間後，立刻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桑晚那邊盯緊點。還有，儘快把公關部的人換成我們的人，林家的位置，不能出任何差錯。”
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應答，沈曼姿掛了電話，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自己與沈曼青有七分相似的臉。
“姐姐，你看，我們的女兒，終究還是活成了我的樣子。”她對著鏡子裡的虛影笑了，眼底卻沒有絲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