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翟氏滿臉的得意。
相比起曾經是大族的謝家,翟家屬於中流,但架不住翟氏外祖家有錢。
所以搜羅這些東西的時候,既有下血本的能耐,也有人脈。
曾經她們也想過要給老夫人翟氏尋一高門嫁進去的。
奈何當時朝局實在變動,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牽連全家,所以才選了遠在睦州的謝拙。
當然,這些都是過往的閒話。
“世家大族裡往往都會給女兒準備些不菲的嫁妝,為的就是讓其能在婆家抬頭挺胸的做兒媳,你若是中選,夫家就是皇室,沒點東西傍身,如何能成?所以就彆推拒了。”
翟氏對於大孫女的性情還是很了解的。
知道她不喜奢華,也不會上趕著惦記自己的好東西。
因此才會提點這麼一句。
但謝雲岫腦海裡想著剛剛來此前阿娘的交代。
【你祖母若是給你東西,無論有多不菲隻管收下便是,畢竟日後想再有這樣的機會,可就比登天還難了,不要白不要,知道嗎?】
於是就不再糾結。
恭敬行禮後,謝雲岫就讓琥珀收下,而後說了句。
“多謝祖母,那孫女就卻之不恭了。”
“一家人,不必客氣,等你日後成了太子妃,多想著家裡就成。”
張聞音心中冷笑一聲。
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想著如何從她女兒身上撈好處了。
果然,謝家上下都是不堪的。
對於和離的念頭湧得就跟山中的突泉似的,從未停歇過!
“哎喲,我還當我昨兒送出去的那南珠串是珍品呢,今天見了母親的才曉得,不過爾爾。”
謝四娘開口,但語氣裡卻沒有酸黏的醋意。
老夫人翟氏嘴動了動,原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揚了笑抓著謝雲岫的手,仿佛看菩薩那樣,虔誠又熱烈。
潘氏憋著火,不爽的念頭達到了頂峰。
她可沒忘記昨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謝大郎抓起張聞音的手就離開。
她當然不會去怪自己的白月光,轉而把所有的怨念都怪罪在張聞音身上。
老娘勾搭夫君,女兒諂媚婆母,她們倆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再加上此刻的這些好東西都進了大房的庫門,她每日勞心勞力的卻什麼也撈不著。
眼神瞬間就鋒利了不少……
頷首放下手裡的茶盞,心有算計,麵上卻假意和善。
“岫丫頭要去參選,自然東西都得是好的,我那裡有柄玉骨冰絲菱花扇,也是難得的好東西,待會兒就讓人送到聽鬆居,你莫嫌棄才是。”
玉骨扇!
張聞音聽到的時候,目光也冰冷銳利起來。
前世的潘氏用心何其歹毒,早早就在那玉骨扇柄裡下了絕育藥!
女兒渾然不知,握著它經曆了一個個春秋冬夏。
眼睜睜的看著東宮一個又一個的皇子公主誕下,自己卻始終沒有消息,何其傷心……
要不是偶然被發現,她們還不知道她竟這般算計。
以至於毀扇後千方百計才懷上的孩子,也是胎凶險的,連帶著女兒的身子也跟著不斷的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