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被她盯得發毛,或是小胖子察覺到剛才說的話不對,連忙扇自己嘴巴子。
“我錯了。”他眼珠子一轉,忽地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當我妹妹,我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就又有家人了怎麼樣?”
阮芷惜一聽,眼前先一亮,但很快黯淡下去。
“我是罪臣之女,你父母應該不會接受我。”
“怎麼會?你長得那麼乖…”
“再則,在我心裡阿爹和阿娘待我是極好的,沒有人能替代。”阮芷惜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我不想忘記他們,也不想有新的父母。”
她垂眸,聲音輕柔卻堅定。
小胖子撓撓頭,忽地有了新主意:“那咱們做朋友,以後我護著你,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揍他。”
“朋友?你願意跟我做朋友?”阮芷惜眨巴著眼睛,有點意外。
要知道從將軍府被抄家開始,曾經交好的高門貴女子弟,都不再與之來往。
如此狼狽不堪,仿佛身處淤泥的自己竟然還有人願意親近。
“對啊。”他說著還揮舞了下小拳頭。
“你瞧我這身腱子肉,可都是從小經過魔鬼訓練積攢的男子氣概。”
阮芷惜一聽,下意識伸手捏了捏他臂膀,除了覺得肉就剩Q彈。甚是有趣,她不由得捂嘴笑了。
“好,我們做朋友。我叫阮芷惜,你叫什麼?”
“江宸印。”
他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然而,門外的嘈雜聲打破了屋裡平靜。
“二狗,你有沒有聽到屋裡笑聲?”
“笑聲?馬哥說笑吧,這個吃人的世道,應該隻有小孩哭聲才對。”
阮芷惜率先察覺到情況,立刻捂住江宸印的嘴。
“彆出聲。”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小聲囑咐道:“這群人是來抓我的,和你沒關係。”
“你隻需去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他們走後回去就好。”
江宸印一聽,立馬急了,連忙搖頭。
那怎麼行?!
男子漢大丈夫,剛下誓言說護你,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阮芷惜看出他的想法,歎了口氣,鬆了手:“我們兩個小孩不是他們的對手,你還是聽我的吧。”
雖不明白江宸印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但彼此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能給她食物吃已經算仁至義儘,她已經不求不敢奢望還能對自己多好了。
正當她想到這,小手突然被人拉到一個有木板縫的地方。
“你從這裡一路向西走,那裡有電纜,肯定有信號。”
江宸印把所有東西裝回書包,再交在她手上。
“如果手機來電話了,一定是找我的。你就接通並告訴他們,我在山上的老房子裡。”
江宸印把手機給她,一改剛才嬉皮模樣,鮮少的認真起來。
“那你呢?”阮芷惜反問,她雖沒聽懂他具體說什麼,但還是大致知曉了意思。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