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柱揉著眉心,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如此,可誰讓他死的不是時候。”
這人有命數,該死的時候都會死。
可王福安,偏偏在與許銘裕秘密會麵時死了,死的蹊蹺,也死的不敢張揚。
他們自是不能大張旗鼓的辦,給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趁機去九州調查的機會。要知道一旦被查出端倪,可是會掉腦袋的。
再加上,皇上今日還召燕王進宮,沒人知道他是什麼心思。不是好兆頭啊。
王嬌娥一聽,哭得更傷心了。
“老爺,我哭是為了誰,還不是替你和福安感到不值。”
“福安活的時候沒受到燕王多少恩惠這人死了卻被他一句埋了,草草了事。”她越說越來勁,眼淚連珠子似的顆顆落。
“我這心裡苦,替你們委屈。”
然而,還沒等許德柱好好回應,一道略帶譏諷的話突然傳來。
“二嬸這是給誰哭喪了?我尋思著家裡也沒辦白事吧。”
王嬌娥聞言,有一瞬嚇一跳。
抬頭見到對方時,眼神閃過一絲不悅,反問:“銘裕,二嬸在給誰哭,你不知道?”
許銘裕笑而不語,隻是將一本冊子交在許德柱手中。
“銘裕…這是什麼意思?”許德柱翻閱,臉色微變,“福安他當真做了那些事?!”
“二叔,有些話不用明說,也該懂了。”
許銘裕輕拍了拍他肩膀,緩緩開口,“他的死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死了正好。”
“你可不能再因為聽婦人之言,與王爺有了隔閡。”
說罷,他冷漠的掃了一眼王氏,邁步回了自己房間。
“老爺,他這是什麼意思?”王嬌娥心口一緊,上前搖晃著許德柱衣袖。
“難不成弟弟真是被他給殺…”
“好了!”許德柱拍案而起,將冊子甩到她手中,“你自己看看,看看你弟弟在甘州做的那些荒唐事!逛花樓就算了,還強搶民女,殺人奪財!”
“我跟你說,他要不死,等到太子運銀去九州重建,途經甘州調查也是遲早會死的事!”
王嬌娥一愣,看著冊中樁樁件件的罪證,一臉難以置信的喃喃,“弟弟他最乖了,怎麼會殺人呢?”
她下意識搖頭,轉而想到了什麼,拉住許德柱的手,問道:“太子去九州?”
“是了,一起去的還有王爺。”
許德柱有點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帝王心難測。最近你還是少出府了,既然想給你弟哭喪,那這幾天就在家哭吧。”
說罷,他甩開袖袍,直接回了書房…
金州。
夜色浸染下的酒坊,木門虛掩著,簷角紅燈籠透出暖黃光暈,將青石板路映得忽明忽暗。
“今天就忙到這,你們把人帶走吧。”牡夭夭指著身後的家夥,臉上閃過一抹微妙的變化。
“…啊是,是是。”幾個地痞先是一愣,但見領頭的確是直直的站著,還是緩過神來應下。
牡夭夭見他們走遠,才緩緩鬆口氣。
按理說,李四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