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直白得像一記直拳。
格恩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有準備好的答案。
在西海，正義很簡單，殺光海賊就是大家的正義。
但來到本部後，特彆是見識了白胡子那樣的存在後，他開始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擁有兩世經驗的他十分清楚，比起故弄玄虛
這時要選擇直麵自己，於是片刻猶豫後格恩果斷承認道：“我...不清楚。”
格恩又賭對了，他的這個回答讓澤法挑了挑眉。
顯然，澤法也沒想到這個16歲就敢與白胡子正麵交鋒的年輕人會承認自己迷茫。
要知道經常去海軍學校講課的他，十分清楚，這一些年輕人，一個個心氣都是很大的！！
“有意思。”澤法終於坐下，很滿意這個回答。
於是示意格恩也坐，自己則繼續道：“大多數人在你這個年紀，都會迫不及待地宣告自己的正義理念。”
格恩坐在訪客椅上，腰背挺直：“在西海，我以為是正義就是清除所有海賊。
但現在.......”
“現在你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澤法接話道，“也看到了自己的力量極限。”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窗外傳來海鷗的鳴叫和遠處軍艦起航的汽笛聲。
見格恩沉默，澤法突然換了個話題
“你覺得，自己能和白胡子交手，是不是特彆強？”
格恩聽出了話中的試探。
這是個陷阱問題，澤法顯然想借此訓斥他的魯莽。
所以格恩順勢而為，直接點頭承認：“是很強，但也很愚蠢。”
這個回答讓澤法微微前傾身體。
“解釋。”
“天震果實的能力給了我挑戰強者的資本，但果實能力不是全部。”格恩的聲音平靜，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白胡子最後用霸氣擊敗我時，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換一句話說，如果他想殺我，從開頭我對他出手的那一瞬間，我就死了。”
澤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本以為需要費些口舌才能讓這個年輕人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沒想到格恩比想象中更清醒。
這種自我認知的反思的年輕人很少見啊！
如果是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青雉三人的話估計這時會直接說
【即使將這條命我都會換白胡子一道終生難忘的傷疤。如果我們連這種覺悟都沒有，還談什麼守護世界】
【哎呀呀~~白胡子嗎？真是好可怕呢……不過，我‘運氣不錯’吧？畢竟那種怪物，稍微大意一點就會沒命的喲~】
【白胡子很強，但戰鬥的勝負從來不隻是靠個體強弱決定的。】
“難得。”澤法評價道，“大多數獲得強大果實能力的人，都會逐漸依賴能力，忽視基礎訓練。”
“我不會。”格恩回答得很快，但澤法敏銳地注意到他手指在收緊的細微動作。
“看來即使承認自己的不足，但內心還是肯定自己果實的能力啊！”
想到這澤法突然站起身，“真的嗎？”
緊接著，繞過辦公桌走到格恩麵前，“站起來。”
格恩立刻起立。
澤法比他高出半個頭，近距離下能清晰感受到這位"黑腕"中將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
“不用果實能力，攻擊我。”澤法命令道。
格恩猶豫了一瞬：“在這裡？”
“就是現在。”
沒有預警，格恩的右拳猛地揮出。
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哨，純粹的速度與力量結合，直取澤法麵門。
“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