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終停在了羅傑的牢房前,沒有開門,而是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袋仙貝。
“吃嗎?”卡普晃了晃袋子,咧嘴一笑,“可能是最後一頓了。”
羅傑緩緩抬頭,淩亂的發絲下,那雙眼睛卻依然清明
“嗬嗬......”他沙啞地笑了,“你還是老樣子啊,卡普。”
兩人隔著一道海樓石柵欄,一個坐著,一個靠著,仿佛回到了當年在海上追逐時的模樣。
卡普咬了一口仙貝,咀嚼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為什麼?”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為什麼要讓格恩那小子逮捕你?”
羅傑沉默片刻,隨後輕輕笑了。
“你果然看出來了啊......”
“廢話!我們可是打了幾乎快一輩子啊。”卡普猛地捏碎手中的仙貝
“你就算快死了,在全力死鬥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輸給一個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小鬼!”
羅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鐐銬,海樓石的冷光映在他憔悴的臉上。
“卡普......”他輕聲道,“你覺得,"王"的落幕應該是什麼樣的?”
卡普的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至少不該是這樣!”他低吼,“怎麼說你也是……”
“海賊王?”羅傑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帶著某種釋然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一開始的計劃是去自首,哈哈。”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卡普從未見過的光芒。
“不過算了,不管如何……現在我輸了!”羅傑微微一笑。
“你輸了……”而卡普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知道羅傑這一句話不是說的不僅僅是與格恩的“戰鬥”
刹那間,卡普突然明白了什麼,猛地站起身,拳頭狠狠砸在柵欄上!
“羅傑,你想乾嘛?!"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絕對不僅僅隻是想用你的死,去成就那個臭小子的傳奇?!
你在那座小島上究竟看見了什麼?!”
羅傑沒有回答,隻是平靜地看著老友暴怒的樣子。
“有機會的話,你自己去看吧......”他輕笑著搖頭,“不過,你說錯了一點。”
海樓石鐐銬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沉悶的聲響。
“格恩,不是我成就了他......”羅傑的目光穿透牢房,“相反,跟他那一戰我拿出了全力
隻能說就當時他那種狀態下……”羅傑的目光穿透牢牆,仿佛又看見那毀天滅地的場景
覺醒的果實能力震碎蒼穹,那個年輕人半空而立如“神”一般的身影。
“除了我以外,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敗或.....死。
總之,擁有那種力量的家夥,可能注定要終結並為我的時代畫上句號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卡普的呼吸一滯。
“卡普,不管是洛克斯還是格恩。”羅傑將目光重新注視到卡普那雙凝重的雙眼上
“那把“刀”,永遠不會選錯主人的。”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隻有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在黑暗中回響。
許久,卡普突然抓起剩下的仙貝,一股腦塞進嘴裡,嚼得嘎嘣作響。
“瘋子。“他含糊不清地罵道,“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羅傑哈哈大笑,笑聲在推進城最深處回蕩,驚動了無數沉睡的凶犯。
“是啊!”他笑得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這樣的時代......才有趣啊!”
卡普盯著他看了很久,最終長歎一口氣,轉身走向出口。
“喂,卡普。”羅傑突然叫住他。
海軍英雄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我要當父親了......”羅傑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可是海軍啊!羅傑。
而且那可是你的血脈,跟你有關係的女人,世界政府不可能會讓她……”
“所以我才不相信他,我更相信你啊!
畢竟……我們可是廝殺多年朋友啊!
就由你來保護他吧!”
卡普的肩膀微微僵硬,隨後擺了擺手。
“囉嗦。”
沉重的閘門緩緩關閉,將兩位傳奇的身影隔絕在光與暗的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