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
雲舟不知呼喚了她多少遍,每一次,她都聲音很輕卻又很堅定的回‘嗯,我在’,直到雲舟靠在她肩膀上,睡著。
等雲舟呼吸平穩後,天瑤扭頭,朝外道。
“來人。”
門被拉開,幾名侍女走了進來,一看到裡麵的情況,皆麵紅耳赤起來。
天瑤的頭發披散著,衣衫淩亂,雲舟倒是衣衫整齊,隻是眼角掛著淚,看起來有些可憐。
天瑤動作小心地從雲舟懷裡出來,任由侍女給她整理衣衫和頭發,再次吩咐。
“叫兩名侍衛進來。”
不一會,兩名侍衛進入,此時,天瑤的衣衫和頭發已經整理好。
“你們將駙馬抬到寢殿,動作輕點,彆弄醒他。”
天瑤盯著侍衛,命令。
侍衛應了聲,走到雲舟麵前,抬他。
……
公主府門口,一輛金鑲木,看起來極其華貴的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後麵以及側麵跟著一行佩戴著利劍,身著甲胄的侍衛。
“這是誰的馬車?”
“這馬車看上去怎麼比公主的馬車還要好上許多?”
“那個車夫,我好像在哪見過……啊,我想起來了,是……是禁軍統領蕭夜闌!”
“什麼,怎麼可能,如果車夫是禁軍統領,那……那馬車上的人是誰?”
“誰有那麼大權勢,能讓禁軍統領給他當車夫?”
這話一落,眾人紛紛噤聲,他們腦海中同時浮現出兩個字——陛下!
隻有大魏國的當今天子才能讓禁軍統領給他當車夫。
“陛下,公主府到了。”
蕭夜闌一手握著長劍劍柄,一手掀開車簾,語氣恭敬,稟告。
身著黑金衣袍,頭戴黑金頭冠的蕭天珩彎腰,從馬車裡走出來,瞧見外麵跪了一地的人,有些詫異,揚聲問。
“怎麼都在這?公主府有熱鬨看?”
眾人:“……”
沒人敢答話。
那可是當今聖上,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最重要的是,連借口理由都不需要找。
聖上殺人哪需要什麼理由,想殺便殺了,誰敢有異議?
誰都不敢有異議!
“你,回答朕。”
蕭天珩走下馬車,走到崔大夫人麵前,居高臨下,說。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語氣也很淡漠,卻讓崔大夫人,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回……回陛下,我……我們是來見公主的。”
崔大夫人跪伏在地上,回,那跪伏的姿態,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
“哦,那真是趕巧了,朕也是來見她的,她在府裡嗎?”
蕭天珩站在崔大夫人麵前,扭頭看向公主府大門,問。
“在……在的,公主她在府裡。”
崔大夫人急忙回,語氣十分恭敬。
“她既然在府裡,為何不出來迎接朕?”
“罷了,她不來迎,朕便進去找她好了,不打緊。”
蕭天珩自言自語般說完,轉身,朝公主府大門走去,步履不急不緩。
這時,跪在崔大夫人身邊的一女子,動了動跪得發疼的膝蓋,小聲朝崔大夫人說。
“大夫人,陛下為何不讓我們起來?”
“還不快給我閉嘴,陛下是你能置喙的嗎?”
崔大夫人額頭抵著地麵,一動不動,惡狠狠斥責道。
那女子聞聲,急忙閉上了嘴。
崔大夫人這時,心裡也忍不住嘀咕起來,對啊,陛下為何沒讓她們起來呢?
但,嘀咕歸嘀咕,她可不敢提醒陛下,說,陛下啊,您忘了讓我們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