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後來他也死了,他的魂魄也來到了那件法器裡,成了我們的王,日日夜夜折磨我們,奴役我們……”
“後來,我尋到機會,以想念古箏之音為由,魂魄得以短暫脫離法器,逃了出來。”
“我靠著執念回到家,可家中早已物是人非,宋家滿門,不知所蹤……”
“再後來,我便開始了顛沛流離的逃亡,躲避陰陽師的追殺,也躲避那個邪修的追捕。我從那些陰陽師口中得知,想要擺脫這一切,唯有借體重生。”
“奪舍取魂,傷天害理,我做不到。”
“所以我選了‘陰陽同體’,我選了王碩。”
“他九歲那年,恰逢逢九,命格凶戾,天性涼薄,親手打死了一窩小蛇。我看到了他身上的‘七殺’之氣,知道他是最適合我的容器。”
“我誘他許下婚約,這十一載,我步步為營,總算與他魂魄相融。可我萬萬沒想到,沒有骸骨為媒,我根本無法徹底掌控這具身體,反而被他的‘七殺’命格反噬,引來了天道因果……”
故事講完了。
一個悲慘,卻也並不罕見的故事。
自古以來,總有那麼些妄圖逆天而行的邪修,以無辜生靈為代價,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看著她,緩緩開口:“那個邪修,那個囚禁你們的法器,如今在何處?”
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就算找到了骸骨,完成了冥婚,隻要那個邪修和他手中的法器還在,宋柳煙就永無寧日。
他能追捕她數百年,就絕不會輕易放手。
宋柳煙慘然一笑:“我不知道……我逃出來之後,便再也不敢靠近那個地方。我隻知道,他很強,非常強。那個法器裡,囚禁了至少上百個和我一樣的女鬼,都是他的奴隸。”
上百個……
我心中一凜。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邪修了,這是一個成了氣候的鬼王!
難怪他能活數百年,靠著吞噬和奴役這些魂魄,他的道行恐怕已經深不可測。
何忠誠和那個慧覺和尚,不過是撞在了槍口上。
這件事的棘手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這已經不是幫一個女鬼尋骨那麼簡單了。
這是要從一個盤踞了數百年的鬼王手中,搶人!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快速盤算。
風險極大,但……機遇也同樣極大。
與這樣的百年老鬼交手,對我而言,是一場凶險至極的曆練,更是一次勘破自身瓶頸的絕佳機會!
我的道,不進則退!
想到這裡,我眼中再無半分猶豫,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戰意!
“你的骨頭,有什麼特征嗎?”
如果找到那個地方,應該就能找到她的骨頭,畢竟那是一個現在人口中的鬨鬼凶地!
我相信那地方肯定沒有人居住。
隻是她也說了,那個地方有很多的骨頭,也死了很多女人!
我想要找到她的骨頭,除非她的骨頭有什麼特征。
“有!”她很激動的說道:
“小時候我走路的時候,摔斷過我的兩根肋骨。
雖然愈合了,但我有時候還能感覺到疼痛。”
我頓時有點無語了:“你都死了那麼多年,你的肋骨可能早就斷了!
就算你的肋骨不斷,那其他的人肋骨肯定也斷開了。
這個不能作為特征,找個其他的,比如……”
我這個比如搞得我自己都不會了,因為我也不知道比如像什麼樣的才能找得到。
那麼多屍體,那麼多骸骨,我要怎麼去找她的特征呢?
再說了,她得有什麼突出的特征,我才能找得到啊!
有了,靈骨!
我趕緊問道:“胎記?你的身上有沒有胎記?
那種一出生的時候就帶著的胎記!”
帶著胎記的地方往往就是靈骨太過凸出,前世的記憶太過深刻,才會長出來的。
以前我跟爺爺去山上上墳的時候,我們見到了類似鬼火的東西在發亮,
後來爺爺跟我說那是死人的靈骨在發光。
靈骨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帶著一塊靈骨。
那是上輩子的印記,有明顯靈骨的人,說明上輩子做過人,並且死的時候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