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更難找!
現在,我上哪去找玄門的人?
玄門,如傳說中的神祇,縹緲難尋。他們是血脈的傳承,是真正的天選之人。
讓我去找玄門的人,比登天還難!
一股寒意,並非來自陰氣,而是源自於現實的殘酷,順著我的脊椎一路攀升。
我沒有感到彷徨和無力。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後,從骨子裡升騰起的滔天怒火!
在不知道這裡隱藏著什麼的時候,我興致勃勃,視其為挑戰。
但現在,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這片土地下,埋葬著七十二個女孩的百年血淚,
我知道了那個所謂的“大師”是何等喪心病狂的惡魔。
這不是挑戰。
這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不是你窮儘一生去追逐,卻發現自己配不上。
而是你眼睜睜看著罪惡滔天,而書上記載的鑰匙,卻被鎖在你看都看不到的保險櫃裡!
這他媽的算什麼規矩!
我沒有癱坐在地,而是緩緩站直了身體,胸中的鬱結之氣化作一聲冰冷的嗤笑。
“盛楠……”
柳依依走到我身邊,美眸中寫滿了擔憂,她沒有問我怎麼了,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能從她的眼神中讀懂一切。
“你覺得,我會放棄嗎?”我轉頭看她,聲音平靜,但平靜之下,是即將噴發的火山。
放棄?
這兩個字,從我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就不在我的字典裡了。
我承認,在得知這是“七十二地煞陣”的瞬間,我確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這超出了我過往處理過的所有事件的範疇。
但那又如何?
“盛楠。”柳依依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反而更加堅定,
“我不知道什麼是玄門,也不知道那個陣有多厲害。”
“我隻知道,你站在這裡。”
“你站在這裡,那些被囚禁的冤魂就有了希望。”
她的話語裡沒有大道理,沒有勸慰,隻有一種純粹到極致的信任。
這種信任,比任何激勵的話語都更有力量。
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那股滔天的怒火,漸漸沉澱,化為鋼鐵般的意誌。
她說的沒錯。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
爺爺曾經說過,真正的道法,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在於一心。心之所向,萬法皆通!
既然沒有玄門之血,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走出第三條路!
我重新堅定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塊被煞氣浸透的黑石,在掌心掂了掂。
“對!你說得沒錯。”
“天地或許不仁,鬼神或許旁觀,但公道,在我心中!”
“走!回車上拿東西,今晚,我就要會一會這位百年的鬼王!”
見我重拾戰意,柳依依的臉上終於綻放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我們三人回到車內,我將所有壓箱底的法器都取了出來。
上好的朱砂、陳年的公雞血、雷擊桃木削成的陣旗,以及……我自己的血。
“今晚,我要布的,是天羅地網陣!”
“這門陣法,是我目前所學之最,也是爺爺壓箱底的功夫。”
我一邊解釋,一邊開始在空地之上,按照特定的方位和距離,埋下桃木陣旗。
柳依依和秦綠葉則成了我的助手,幫我研磨朱砂,調和雞血。
我沒有絲毫懈怠,每一個步驟都親力親為,一絲不苟。
這不僅是為那些冤魂,也是為了我身後的她們。
我絕不能輸。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在為這座大陣奔忙。當最後一根陣旗落下,天色已近黃昏。
一座無形的能量場,以我為中心,籠罩了這片死地的核心區域。
我們回到車裡簡單補充了食物和水分,隨後,我帶著她們二人,再次來到了陣法的中央。
“今晚,誰都不許離開這個圈子。”我神情嚴肅到了極點。
我想讓她們待在車裡,但這個提議剛一出口,就被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拒絕了。
她們選擇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