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多言,動手布陣。
九星鎖靈陣聽著唬人,其實原理不複雜。
關鍵在於對九星方位的精準把握,差一分一毫,陣法就成了個空架子。
我將九盞老式煤油燈從袋子裡取出,依次擺在房間的九個方位上,
隨後拉出墨鬥線,一頭咬在嘴裡,另一頭繃直,在燈芯之間相互牽連。
這陣法有個霸道的講究,一旦鬼物踏入,陣內陰陽氣場便會受到劇烈擠壓,九盞燈會瞬間被點亮,形成一個無形牢籠,任它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脫。
當然,凶險也伴隨其中。
布陣者若是道行不夠,心神不堅,自己的魂魄都有可能被這強大的氣場給一並鎖進去。
我雖然是頭回用,但布過比這凶險百倍的天羅地網陣,心裡倒也不怵。
瞎眼老頭那種修行幾百年的老鬼都栽了,這酒吧裡的小小色鬼,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陣法布好,我又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皺巴巴的五雷驅鬼符。
我遞給柳依依一張,叮囑道:“拿著,貼身放好。萬一我沒及時反應過來,你感覺不對勁,就直接往身上拍。”
柳依依小心翼翼地接過,疊好塞進了睡衣口袋裡,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次出來得急,桃木大印和那把趁手的桃木劍都沒帶,身上就剩這幾張符籙防身了。
“我先去洗個澡,身上黏糊糊的。”我說完便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了大概十分鐘,我擦著頭發走出來,柳依依還靠在床頭玩手機。
見我出來,她放下手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盛楠,白天那個偷看我的色鬼,就是晚上會睡女人的那隻?”
“是它。”我點頭。
“他……他真能睡到人?”她似乎對這個話題格外好奇,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能。”我言簡意賅。
見我回答得這麼乾脆,她反而更緊張了,追問道:
“怎麼睡?人睡著了,意識不是都模糊了嗎?鬼趁虛而入,控製了人的意識,然後……然後就能為所欲為?連身體……身體也會被糟蹋?”
“看鬼的能量有多強。”我解釋道,
“有些道行淺的,隻能在夢裡騷擾你,讓你做噩夢,也就是俗稱的鬼壓床。但如果它能量強到可以幻化出實體,那就能對你的肉身下手。要是它不能幻化,又想糟蹋你的身體,就得先附在彆人身上。”
“那……那萬一它能幻化呢……”柳依依的聲音小了下去,後麵的話沒說出口,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我看著她擔憂的樣子,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亂來。”
“嗯。”柳依依用力點頭,像是給自己打氣。可下一秒,她又冒出一句讓我差點沒站穩的話。
“那……我需要穿少點嗎?”
我一愣,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她。她身上那件絲質睡衣本就薄如蟬翼,緊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再少?還能少到哪種地步?
見我半天沒反應,她臉頰泛紅,小聲解釋:“我……我怕穿得不夠誘惑,那鬼不上鉤,你這陣不就白布了?”
“不用!千萬不用!”我趕緊擺手,感覺自己臉頰都有點發燙,“你現在這樣……不,你的容貌,已經足夠了。陣法要等他進來之後才有用,犯不著你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