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洛傾真的是NPC嗎?
許胖子和李大爺的心中沒有答案。
對比其他玩家額外磋磨人的導師,他們的導師無疑稱得上友善。
詭異副本裡的NPC,他們或許不是詭異,但往往會因為副本的要求刁難,甚至粗暴地對待玩家,很難稱為友好。
洛傾導師是兩人遇到的第一個如此友善的NPC。
“其實,以前碰到的NPC也有那種不為難人的,但很多都是回答一個線索後就不搭理我們了。”胖子結合自己的經曆說著。
“我看論壇上說,NPC就是一串代碼,我也不懂這些,但是,我們這個導師挺像人的。”李大爺沉默半響說著。
自五年前詭域入侵藍星,玩家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選中他們進入到副本裡求活的幕後究竟是什麼。
隻是論壇上也好,現實裡也好,大家的猜測往往都是結合本土的文化流傳,往主神,異世界,高維入侵上猜。
如果詭域之內,這些詭異副本都是異世界,另一個時空,那這些NPC是否是其他世界的居民,詭異呢?詭異也是另一個世界的原生產物嗎?
“總之,我覺得導師應該不是詭異。”
“不管怎麼樣,她從一開始都沒為難我們,而且還幫了我們。”
許胖子掂了掂手裡的書,其實他心中有一個猜測。
NPC沒有理由幫助他們,詭異就更加不可能了。唯一會和本土玩家們站在同一立場的,大概率是同一個陣營的。
也就是說,玩家。
“你覺得,她的身份是......”李大爺伸出粗糙的右手,指了指胖子,又指向自己,一切儘在不言中。
兩人沒有繼續說話,走廊裡已經傳來其他玩家的聲音,昨天因為胖子和李大爺沒有參與小組表演,又不肯講他們去做了什麼,無形之中與其他玩家有了隔閡。
不過這一會兒,已經有人來敲他們的門了。
“胖子,李大爺,你們還好嗎?”是一道女聲。
胖子和李大爺把各自的書收起,隨後開了門,胖子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李大爺顫顫巍巍的。
門外,是依然存活的五名玩家。
看著許胖子和李大爺完好無損地走出來,雙馬尾木夏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呼,人沒事就好。”她鬆了口氣似的。
胖子把其他玩家對上臉,卷毛男,新人,還有個不太愛說話的女生,這三人都不在了。
“還以為你們沒有演戲,那個詭異不會去找你們呢。”厚眼鏡開口。
“那紅裙子差點把我老頭子吃了。”李大爺沒好氣地說。
確認胖子和李大爺也遭遇襲擊,幾個玩家也開口,一並下樓去食堂,好似人多就不會被攻擊似的。
“看來這詭異是無差彆攻擊,唉。”
“今天也不知道要去的那劇組演什麼,我們會不會被分開。”
一夜折損三名玩家,讓所有人把警惕心提到了巔峰,等待今日未知的命運。
所有玩家在食堂吃過早餐,就在副本提示下坐上了位於教學樓前的大巴車。
許胖子身板大,他獨自占據了一個雙人位,李大爺則是坐在他身旁的單人座上。
【今天是培訓的最後一天嘍,演藝圈的未來棟梁們,想到即將就要進組拍攝,是不是很激動?進組表演,拿到評分,順利畢業就在今天啦!衝啊!】
副本的提示十分歡快,可在座的七名玩家死氣沉沉,大巴車上不止坐著他們,還有副本裡的NPC,這讓他們更加無法交頭接耳,隻能一個個在手機上發著消息。
玩家們不敢說話,反倒是坐在周圍的NPC嘮起來不停。
“今天這拍到幾點收工啊。”
“不知道啊,說是給我們去現場熟悉的機會,中午能給頓盒飯吧。”
“廉價勞動力啊,群演一天得150的工資呢,希望彆拍夜戲。”
“噓,小點聲,司機沒準能聽見呢。”
NPC們的對話聽在耳邊,讓人有些恍惚。
感受到座下的大巴車發動,李大爺給胖子發了條消息。
【李大爺】:注意窗外。
【許胖子】:懂
收到李大爺的消息,胖子立刻明白。兩個人坐在同一排,一個雙人座,一個單人座,都可以看到窗外。
大巴車在行駛,從涼心培訓的大門駛出,全體玩家隻覺得視野一變。
白日晴天已然不見,窗外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如霧如煙,大巴車在這霧中穿梭,旁邊似乎還有其他的車子,但怎麼看也看不透徹。
胖子和李大爺無聲地對視一眼。
從前在其他的副本裡,往往是隻在一個地點,不會有中途乘坐交通工具前往其他地點的情況。而即便是在最開始進入副本時的前置劇情要乘車,玩家們所看到的窗外景象往往是一片迷霧或是黑暗。
而昨天他們坐在導師的SUV裡,能夠看到外邊的景象,那才是意外!
他們的洛傾導師,真的不是普通NPC!
坐在大巴車上,對於玩家們來說十分煎熬,反倒是身旁的NPC們補覺的補覺,聊天的聊天。
有精神的玩家就支起耳朵聽著NPC聊天,試著獲取一點信息,沒精神的閉眼假寐打盹兒,畢竟昨晚他們被詭異折騰的幾乎沒人睡覺。
到了劇組不知道又會被怎麼折騰,能養會兒精神就養一會兒。
洛傾和王姐也在路上,燕扶風開著車,聽著兩位女士在後座討論學員們。
“王姐,今天多少個學員去片場?”洛傾問著。
“不少呢,除了我們負責這批三天培訓的,還有周班跟半月班的也過去,湊個演員資曆嘛。”
“對了,我看群,說有幾個學員退課了怎麼回事兒?”洛傾想著群消息。
今一早她看群裡,一共有三個學員退學了,一共就三天的培訓,馬上結業了拿證突然退出,讓洛傾有些困惑。
“害,昨天不是安排他們做小組表演嘛,演技太差,不知道是不是被批評狠了,再加上劇本是圈子裡的故事,說是半夜直接走了。”王姐說著。
聽到這話,洛傾不禁搖搖頭:“這學員的心理素質,退學沒準是件好事。”
當演員,尤其是最開始做群演,沒地位,沒人認識的時候,片場裡誰都能呼來喝去罵的,連一點重話都聽不了,屬實是不適合做這個。
“反正課都上了,學費是不給退的。”王姐說著。
不過這也應了洛傾的猜測,這個三天的速成表演培訓班收費絕對不低,她那兩個學員更是明顯對演藝圈不熟悉,更像是來玩票的。
挨罵了晚上直接走人,課也不上了,學費也不要了,這一看就是不差錢隻為自己高興的。
洛傾覺得自己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培訓班找他們這些外人來兼職了,如果是正經的表演老師看到這群學員的態度,怕不是得被氣死。
她們到劇組的時候,涼心培訓的學員大巴已經先到了,被群頭帶著換戲服。
因為是現代戲,並不是每個人都要換衣服,有的更是直接穿了自己的。
七名玩家被安排的角色是路人,沒錯,就是在街上走的行人,隻需要來回走,慢點走,每一次重拍就要重新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