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邢霏終於不再是之前那種冷冷淡淡的表情了,獻寶成功的呂小嚴也露出了笑容,他呲著兩顆虎牙在屋子裡來回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邢霏身後那個超大的箱子上。
“這是你的嗎?我幫你找個地方收一收吧,放這多礙事。”他一邊說著,手已經先一步朝箱子伸了過去,眼看手馬上就要挨著箱子的手柄時,另一隻手也從身邊橫插過來,趕在他抓到東西前就把箱子挪去了一邊。
兩隻手一來一回,在半空中交彙擦肩的時候,身體前傾的呂小嚴自然而然地就被帶出了趔趄。
原本還想發飆的,可抬頭一看邢霏,已經到了嘴邊的臟話瞬間來了個180°轉彎,他抿了抿嘴,找補似地指了指箱子,“你看,它放那兒真的容易把你絆倒,我幫你搬到……”
“不用。”邢霏看都沒看他一眼,兩隻眼睛的注意力全被論壇上的內容深深地攫住,而她的手呢,竟也還堅持一絲不苟地拉著那個箱子。
那感覺怎麼說呢,就像他呂小嚴的重要性還不如一個行李箱。
“邢霏……”他沮喪地退後,隨即一屁股坐在牆角的靠椅上,噘著嘴,特彆幽怨地望向邢霏,“你都和那人分手了,就不能看看這世界上其他的美好事物嗎?”
“美好事物?是說你嗎?”此時,已經騰出兩隻手的邢霏一手拿著呂小嚴的手機,一手拿起自己的,對著其中一台的論壇頁麵就是咖咖一頓拍。
她是拍給鄭植的,雖然感覺隊裡八成也能知道,可萬一呢?
等做好這一切,她終於騰出工夫仔仔細細地打量起這位稚嫩的追求者,足足看了有五秒鐘吧,邢霏緩緩搖頭,然後伸手把他的手機遞還回來:“我對臉上還長痘的弟弟沒興趣。”
一句話直接說得呂小嚴破防,他揚著下巴,摸著下巴上唯二的兩顆青春痘,據理力爭地解釋說他這是上火了。
“最近專業考,我熬夜複習來著,這是上的火,不是什麼青春痘!”
“哎,不管是什麼吧,總之聽我一句勸,彆把精力耗費在我身上,沒用。”
為什麼沒用啊?邢霏態度的冷漠讓呂小嚴抓狂,要是沒記錯,在華科的那幾天裡,他可是聽警局的人議論過邢霏,說她是社恐患者,對誰都交流困難,他以為自己能和她來往,那他必定就是不同的,怎麼現在又說沒用了呢?
年輕人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一聲比一聲緊的呼吸聲讓邢霏想忽視都不行。
最後實在沒辦法,她隻能把臉重新轉向呂小嚴,特彆正式地告訴他:“我來這是為了辦案,這邊的人不清楚我的身份,你這麼跑來……”
“辦案嗎?我可以!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幫你啊,你不記得那個姓傅的說過我有當警察的天賦了?我留下正好可以幫你啊……”
呂小嚴小嘴巴巴個沒完,一聲一句都無比清晰地傳遞進箱子裡,傅紹言的袖子和頭發都被拉鏈鎖死在箱縫裡,隻能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在那兒一動不動。
此刻他的心情真是說不出的複雜,因為理智告訴他,如今的自己並不適合邢霏,可真當曾經說出的話成了彆的野小子追求邢霏的資本了,他又鬨心。
頭皮疼,頭更疼,總之就是不開心,特彆的不開心。
然而就在箱子裡的傅紹言忙著在那兒鬱悶鬨心的時候,並不清楚那邊情況的呂小嚴卻還在絞儘腦汁地為自己討要著身份,“……我怎麼就幫不了你呢?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我都看到了,這邊有人一直在煩你,這樣很不利於你辦案的……不過不要緊,可以拿我當擋箭牌,對外就說我是你男朋友,這樣那些家夥就算想亂來,也會針對我……”
呂小嚴小嘴巴巴地說個不停,熱情值一度讓邢霏懷疑是自己的魅麗大還是頭上這頂把五官遮擋的嚴實的頭盔有魅力,不過不管怎麼樣吧,“讓你假扮我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hy啊?”呂小嚴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眼看著邢霏不為所動,甚至還要開門送客,他急得直接飆出來一句中英文混合。
呂小嚴扒著屋裡的桌子一副不給個合理的說法就不會出來的架勢,直接讓邢霏無語了。
“那個……”她掏出一塊眼鏡布,擦眼睛似的把頭上的頭盔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擦了一圈,這才慢吞吞地說:“毛都沒長齊的小孩當男朋友……有點掉價……”
呂小嚴怎麼也沒想到平時看著話都舍不得多說一句的邢霏才開口就是句貼臉開大,人直接氣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站了一會兒,正不知該說點什麼的時候,沿著大廳下方的台階方向突然多出來許多腳步聲,呂小嚴皺著眉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很快就看見幾個猶猶豫豫的身影進了大樓。
其中有個人的模樣是他記得的,那個一度對邢霏起過心思的家夥。
可經過了邢霏一番堪比猛虎的操作後,這大哥再路過收發室的時候表情是明顯不自然了,不光一眼都不敢往這邊看,在從窗前經過的時候更是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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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人家做什麼了?搞得他跟見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