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恐怕不是什麼善茬。
幾人不敢再鬨,灰溜溜地被趕了出去。
廳內恢複了安靜。
葉芷怡看著麵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楚惜水,歎了口氣。
“惜水妹妹,你要記住。我們如今的身份,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夫君的臉麵。大姐身子不便,這個家,暫時由我來管。”
“今日之事,念你是初犯,我不追究。若再有下次,家法處置。”
“你是陳公賞下來的,名義上是姐妹,實際上是妾。我身為夫君明媒正娶的夫人,管教你,天經地義。你可明白?”
楚惜水渾身一顫,連忙跪下,聲音發抖:“姐姐教訓的是……妹妹……妹妹明白了。”
葉芷怡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轉身回了內堂。
楚惜水獨自跪在冰冷的地麵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知道,葉芷怡說得對。
在這個家裡,她沒有任性的資格。
……
與此同時。
縣衙書房內。
陳廣負手立於巨大的沙盤前,神情凝重。
他剛剛送走趙鋒家眷時那溫和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化不開的陰霾。
韜光縣。
四麵平坦,無險可守。
官軍主力一旦整合完畢,隨時可能壓上。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情況不對,就放棄這裡。
率領剩下的兩千親兵和輜重,退回大本營衡山郡。
隻是那樣一來。
他這次出征,便等同於血本無歸,還折損了近三萬兵馬。
如今,唯一的變數,就在趙鋒那八千孤軍身上了。
“趙鋒啊趙鋒……”
陳廣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盤上“全椒”的位置。
“你可千萬彆讓本公失望。隻要你能聯絡上定軍,將韓定國拖在全椒。我們就能多保存一萬精銳……”
“否則……退回衡山,我那最後的五萬大軍,還能剩下多少忠勇之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