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幾腳!
整個雅間,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紈絝子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聽過罵人的,但沒聽過這麼罵人的。
這已經不是罵了,這是在誅心!
魏不器臉上的猙獰和暴怒,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很古怪,帶著一種極致的扭曲,看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你說的是真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頭皮發麻,“他趙鋒……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自然是真的!”
老胡梗著脖子,毫不退讓,“衡山郡的百姓,都念著他的好!他破城之後,從不濫殺,秋毫無犯!跟著他,有飯吃,有地種,有盼頭!”
老胡看著魏不器,吐出了最後一根紮進他心口的毒刺。
“魏公子,你靠的是你爹,是魏相爺。沒了魏相爺,你什麼都不是。”
“可那趙鋒,靠的是他自己,靠的是他手裡那把刀,靠的是跟著他的一幫兄弟!”
“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種人!沒得比!”
“哈哈哈哈!”
說完,老胡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趴在地上,狂笑起來。
全場,死寂。
魏不器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
那雙眼睛裡,最後的一絲情感也消失了。
隻剩下漠然的、如同深淵般的冰冷。
他緩緩地走到老胡那個提問的同伴麵前。
那人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渾身抖如篩糠。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魏不器輕聲問道。
“回……回魏公子……家父……家父在……在禮部,任……任七品主事……”
魏不器點了點頭,又看向另外兩個抖得快要尿出來的人。
“你們呢?”
“家父……工部員外郎……”
“家父……大理寺評事……”
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官。
魏不器明白了。
他轉過身,不再看地上的四條死狗。
隻是對著身後那群同樣臉色發白的狐朋狗友,淡淡地揮了揮手。
“吵死了。”
“拖出去。”
“處理乾淨。”
話音落下。
幾個反應過來的狗腿子,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他們堵住了老胡等人的嘴,手腳麻利地將四人往外拖。
地上,隻留下了幾道刺眼的血痕。
雅間內,重新恢複了死寂。
魏不器走到窗邊,推開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