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玻璃和肥皂的生意分我們一杯羹!否則,以後崔家的商隊,彆想再踏出廣陵一步!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與勒索!
“他娘的!”
張豹看完,勃然大怒。
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這幫狗娘養的世家!真當咱們是傻子嗎?這分明就是他們監守自盜,聯合那什麼女帝,故意黑了咱們的銀子!”
“欺人太甚!”
李虎也吼道,“主公!下令吧!乾他娘的!咱們直接出兵,把整個廣陵郡拿下來!我看他們還怎麼囂張!”
“這個態度,我看還是殺得不夠多!沒讓他們怕!”
“殺到他們膽寒,我看這幫世家望族,還敢不敢如此猖狂!”
一時間,堂內殺氣騰騰。
“不可!”
就在這時。
一直沉默的淩倉,終於開口了。
他站起身,對著趙鋒一抱拳,冷靜地分析道:“主公,諸位將軍,切莫衝動。我們剛剛才與朝廷達成停戰一年的約定,聖旨墨跡未乾。此刻若是悍然出兵,進攻同為大乾疆土的廣陵郡,那便是主動撕毀盟約,給了朝廷口實!”
“屆時,天下人隻會說我們背信棄義,而朝廷則可以名正言順地集結大軍,再度南下!我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年發展時間,就全都白費了!”
淩倉的話。
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頭上。
張豹憋紅了臉,甕聲甕氣地問道:“那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搶了咱們的銀子,還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俺咽不下這口氣!”
是啊,該怎麼辦?
打,時機不對。
不打。
又顏麵儘失,損失慘重。
這仿佛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一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彙聚到了趙鋒的身上。
趙鋒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緩緩轉過頭。
看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隻是冷笑,卻一言不發的青衫謀士。
“昱。”
趙鋒的聲音很平靜。
“你怎麼看?”
聽到主公的點名,夏侯昱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他臉上的冷笑,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如同毒蛇盯住獵物般的幽深與興奮。
他輕輕搖著羽扇,慢條斯理地走上前。
對著那卷六大世家的竹簡,輕輕一點。
“主公,臣……有一計。”
夏侯昱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一股子陰冷的寒意,讓整個正堂的溫度都仿佛又降了幾分。
“此計,或有傷天和,堪稱……歹毒。”
“但,卻可讓他們……自食惡果,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