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洪鐘,響徹大殿!
“臣,領旨!!!”
......
北境。
遼西郡外百裡,朔風如刀。
雖已開春。
但草原上依舊是一層枯黃。
稀疏的草葉上掛著白霜。
一座孤零零的帥帳,矗立在這片肅殺的天地之間。
帳外,是林立的長槍與沉默的甲士。
帳內,溫暖如春。
一頭烤得滋滋冒油的全羊,架在火盆之上。
濃鬱的肉香與鹽粒混合在一起,發出香氣,彌漫在整個營帳。
韓破虜身著一襲簡單的黑色勁裝,隨意地盤腿坐在主位上。
他一手拿著鋒利的匕首。
熟練地從羊腿上片下一塊焦黃流油的嫩肉,另一隻手則端著一碗烈酒。
與一年前在九江城下那個意氣風發、甚至有些自負的“小軍神”相比。
此刻的他,判若兩人。
臉龐依舊俊朗,但線條卻變得如刀削斧鑿般堅毅。
一年的風霜,在他眼角留下淡淡的痕跡。
卻也讓他那雙原本銳利張揚的眼眸,沉澱得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唯有在偶爾抬眼間,才會閃過一絲餓狼般的幽光。
一年前,官船上。
三招之敗,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回京後。
韓破虜便被乾帝吳燁一怒之下,貶斥到這苦寒的遼西邊境,讓他來對抗北蠻。
名為戴罪立功,實為流放。
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天之驕子會就此沉淪。
然而,他們都錯了。
屈辱,是最好的磨刀石。
韓破虜沒有沉淪。
他將所有的恥辱與不甘,都化作了手中那杆飲血的方天戟。
初至遼西。
北蠻氣焰囂張,時常叩關劫掠。
韓破虜一言不發,帶著麾下殘部。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你殺我一個邊民,我便屠你一個部落。
你搶我一批牛羊,我便燒光你整片草場。
他比最凶悍的蠻族還要野蠻,比最殘忍的惡狼還要狠辣。
短短一年時間。
這片讓大乾頭疼了數十年的邊境,攻守之勢已然逆轉。
如今,早已不是北蠻劫掠。
而是韓破虜動輒率領鐵騎,長驅直入。
將那些遊牧的蠻族部落,一個個從草原上連根拔起!
“韓”字大旗,成了所有北蠻部落的噩夢。
看到這麵旗幟,他們甚至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隻會驚恐地四散奔逃。
“將軍,喝口酒吧,暖暖身子。”
一名副將為他斟滿酒。
韓破虜沒有說話,隻是接過酒碗,一飲而儘。
烈酒入喉,如同一條火線,瞬間點燃了四肢百骸。
就在此時。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營地的寧靜。
“報——!!”
一名風塵仆仆的傳令兵,從戰馬上落下。
衝入帥帳後單膝跪地,雙手高高捧著一個用火漆密封的皮筒。
“將軍!京城來的急報!五十郡情報總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