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此行,乃至之後的所有謀劃,都隻有一個目的。”
盛之煥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所謂六望歸降是假,我盛家,真心投靠是真!”
轟!
盛芷兮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兄長。
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假的?
六望歸降是假的?
那……那劉伯伯他們……
“哥哥……你……你說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顫抖得不成樣子。
“我說。”
盛之煥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冷靜得近乎殘忍,“崔氏,是第一個投靠趙鋒的世家。而我盛家,要做第二個!”
“而我們盛家的‘投名狀’……”
他頓了頓。
看著妹妹那張因恐懼而慘白的小臉,緩緩吐出了最後幾個字。
“就是其餘五望!”
“!”
盛芷兮駭然地瞪大了眼睛。
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才沒有驚叫出聲。
出賣!
哥哥竟然要出賣另外五家!
究竟是怎麼了!
傳承數百年的廣陵七望。
先是崔氏離心。
如今,自己的盛家不僅要脫離,還要反戈一擊。
將曾經的盟友當成踏腳石,獻祭給那個……那個反賊!
這……這簡直比趙鋒屠城還要可怕!
“哥哥……為什麼?”
盛芷兮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劉伯伯他們……他們那麼信任你……我們怎麼可以……”
“信任?”
盛之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芷兮,你太天真了。世家之間,何來信任?”“他們信任的不是我盛之煥,而是我畫出的那張‘兩邊下注,立於不敗之地’的大餅!”
“所謂信任,不過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罷了!”
“芷兮,你可知,我為何能斷定趙鋒必成大器?”
不等盛芷兮回答。
他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以為,崔觀海那隻老狐狸,真是被天子一道聖旨逼得沒辦法了?”
“彆忘了,崔氏可是我們廣陵世家中最強的!”
“他若真想敷衍,有的是辦法。”
“可他不僅送了女兒,還送去了崔家半數的家底作為嫁妝!”
“從那時起,我便覺得此事不簡單。”
“於是我立刻派了最得力的探子,日夜兼程,潛入衡山郡和九江郡,不惜一切代價打探消息。”
“因為我斷定,能讓崔觀海這種人下如此重注的,絕非池中之物!”
盛之煥的眼中,閃爍著野心。
他沉聲道:“芷兮,你要記住,亂世之中,什麼最重要?”
“不是金銀,不是兵馬,而是消息!是看清大勢的眼光!”
“這些年,大乾各地,烽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