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巴郡。
張豹與錢正率領的三萬大軍,同樣勢如破竹。
巴郡王張術的死訊。
讓整個巴郡的抵抗意誌瞬間消散。
大部分城池的守將。
在看到那麵黑色的趙字王旗出現在地平線上時,便已經準備好了降書。
但總有那麼些頭鐵的。
一座名為“鐵壁關”的雄關,仗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關內守將自以為能做個土皇帝,拒不投降。
張豹連勸降的流程都懶得走。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他馬鞭一指,身後重甲陷陣營如鋼鐵洪流般衝出。
“攻!”
僅僅半日。
當“鐵壁關”那號稱能抵擋十萬大軍的關門被硬生生撞碎時,那名守將的腸子都悔青了。
張豹踏著屍體走進關內。
看著那些跪地求饒的本地世家和官員,臉上沒有半分憐憫。
“主公有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跡,聲音冰冷。
“既然你們選了‘亡’,那就彆怪老子心狠手辣。”
“除了百姓,其餘人等,一個不留!”
“所有家產,全部充公!”
錢正站在一旁。
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世家老爺們哭爹喊娘地被拖出去,心中毫無波瀾。
他知道,這不是濫殺。
這是立威!
是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手段。
告訴這片土地上所有心懷僥幸的人。
誰才是王!
……
四路大軍,三路凱歌。
唯獨攻打東海郡的主將李辰,遇到了點麻煩。
東海王宋河麾下,有所謂的“七十二天王”。
這些人個個都是些亡命之徒和地頭蛇出身。
歃血為盟後,平日裡稱兄道弟,義氣為先。
宋河雖然死了。
但這幫人非但沒散,反而被激起了凶性。
一個個打著“為大哥報仇”的旗號。
各自為戰,占據山頭城池,負隅頑抗。
他們雖然不成氣候,但極其熟悉地形。
打起仗來悍不畏死,東躲西藏,讓李辰的大軍煩不勝煩。
就像一群打不死的蒼蠅,嗡嗡作響,惡心至極。
好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變數悄然發生。
東海郡,一處偏僻的山林中。
尤用正和幾名殘兵狼狽逃竄。
他身上的錦袍早已被劃得破破爛爛,臉上滿是疲憊與絕望。
宋河死了。
他這個軍師,也成了喪家之犬。
“軍師,歇……歇會兒吧,跑不動了……”
一名親兵喘著粗氣,一屁股癱坐在地。
尤用回頭看了一眼,正想嗬斥,卻被身旁一人按住了肩膀。
“軍師,讓他歇歇吧。”
說話的是項勝,七十二天王之一,也是這次跟著宋河去泌陽唯一活下來的天王。
他身材魁梧、高大,頗有幾分百年前曾與大乾太祖爭鋒的先祖霸王之風。
尤用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靠在一棵大樹上,從懷裡摸出乾硬的餅子。
狠狠咬了一口,卻味同蜜糖。
彆看尤用臉色是苦的,現在心裡甜的美滋滋!
他甚至感謝那一場颶風,讓自己可以南下閩江。
不然的話,哪裡有提前投降的機會?
就在尤用裝模作樣之際。
旁邊的項勝突然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
“軍師,彆愁了。”
“不愁?”
尤用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大哥死了,兄弟們死的死,散的散,趙鋒的大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你說愁什麼?”
“自己人,怕什麼。”
項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尤用猛地一愣,手裡的餅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項勝:“你瘋了?什麼自己人?”
項勝臉上的笑容不變。
隻是那雙眼睛,卻在瞬間變得銳利而深邃,與他粗獷的外表截然不同。
他湊到尤用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趙王麾下血殺,特級密探。”
“代號,九五二七。”
轟!
尤用隻覺得一道天雷在腦中炸響!
他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