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陛下如此憤怒。
兵部尚書硬著頭皮出列,躬身道:“陛下,自南陽重丘一役,韓老國公……殉國之後,我朝精銳折損大半。如今尚有四郡叛亂未平,實在……實在無力再起南征大軍啊!”
“無力?無能!”
吳燁怒吼道:“朕養你們何用!”
戶部尚書錢坤,自從兒子死後,整個人都陰沉了許多。
此刻也是一臉苦相道:“陛下,國庫……國庫也空了。平叛的軍餉糧草,已是捉襟見肘,實在拿不出錢糧再開一處戰場了。”
一時間。
整個大殿內充滿了“不行”、“不能”、“沒錢”、“沒人”的喪氣話。
吳燁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角落裡一個沉默的身影上。
韓破虜。
自從其父韓定國戰死,他便承襲了“定國公”的爵位。
此刻,韓破虜隻是死死地盯著牆上那幅巨大的大乾輿圖。
雙拳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心中的不甘與怒火,比吳燁更甚。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他比誰都清楚。
現在的大乾,真的打不動了。
大乾名義上坐擁五十郡。
除去趙鋒盤踞的九郡,尚有四十一郡。
可這其中,有十一郡如之前的閩中郡一般。
聽調不聽宣,早已是國中之國。
真正歸屬朝廷的,不過三十郡。
而這三十郡中。
又有四郡正在糜爛,叛軍四起。
另有七八個郡。
遠在邊陲,政令不暢,鞭長莫及。
算來算去,朝廷能夠完全掌控,並汲取錢糧兵源的。
滿打滿算,也就二十郡之地!
以二十郡疲敝之師,去攻打趙鋒那兵鋒正盛、內部統一的九郡之地。
還要時時提防後院起火……
怎麼打?
定國公的爵位聽著威風。
可連一支為父報仇的軍隊都拉不出來,這算什麼?
眼見眾人束手無策,吳燁幾乎要絕望了。
他猛地看向了首席的宰相魏玉道。
那眼神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魏卿!你,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那趙鋒殺了你的子嗣,你一定有辦法治此僚!”
一直沉默不語的魏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