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京都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
獲得了“尚方寶劍”的天海。
徹底化身為最嚴酷、最瘋狂的監工。
他手裡攥著一根牛皮長鞭。
親自站在工地上,監督著那些被迫勞作的扶桑平民。
“快!都給老子動起來!誤了楚王陛下的大事,你們全都得死!”
一個瘦弱的扶桑青年因為體力不支,動作稍稍慢了半拍。
“啪!”
天海眼疾手快。
一鞭子就狠狠抽了過去,青年的後背上瞬間裂開一道血口。
“巴嘎!你這賤骨頭!”
天海指著那青年,用扶桑話破口大罵道:“能為偉大的楚王陛下建設東瀛,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敢偷懶!”
那青年蜷縮在地上,不敢慘叫。
隻能死死咬著牙,渾身發抖。
周圍的扶桑平民們看得心驚膽戰,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又快了幾分。
負責監工的幾名楚軍士卒。
百無聊賴地靠在牆邊,看著這一幕都有些咋舌。
他們也就是站在這裡,起到一個威懾作用,連手裡的長槍都沒怎麼動過。
可這個叫天海的扶桑人。
打起自己的同胞來,比他們這些外人狠辣百倍。
這幾天下來。
已經有七八個體力不支的平民,被他活活打死在工地上。
一個年輕的楚軍士卒看不下去了,湊到李虎身邊小聲嘀咕:“將軍,那家夥也太狠了,畢竟是自己的同胞……”
李虎正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天海“儘忠職守”的表演。
聽到這話,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你懂個屁。”
他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看見沒,這就叫以夷製夷。有這條好狗在,咱們兄弟們每天站站崗就行,能省多少力氣?”
那士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虎看著遠處揮舞著皮鞭,罵聲不絕的天海,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
大王的手段,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
這天,李虎正在城頭巡視。
忽然看到遠方的地平線上,揚起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塵土。
一支軍隊正從北方的陸路,緩緩向京都開來。
為首的,正是賴小五。
他沒有乘船。
而是騎在一匹高大的戰馬上,麵色冷峻。
而在他和他率領的數千楚軍身後。
跟著的景象,讓城頭上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呆立當場。
那是人。
黑壓壓,望不到頭的人。
整整十萬餘名扶桑平民。
男女老少都有!
如同被驅趕的牲口,麻木地跟在楚軍的屁股後麵。
他們排成數裡長的縱隊,沉默地行走在道路上。
除了沉重的腳步聲和偶爾響起的鞭打聲,聽不到任何多餘的雜音。
那不是一支隊伍。
而是一條由絕望和麻木彙成的黑色河流。
場麵之宏大,之壓抑。
極具視覺衝擊力!
賴小五一路來到王宮,單膝跪在趙鋒麵前。
“大王,末將幸不辱命!”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路征伐的風霜:“京都以北,所有反抗的貴族、武士,已儘數誅絕!繳獲的財物與船隻,已由水路運回。”
趙鋒從王座上走下,親自扶起了他。
他走到殿外,看著階下廣場上那烏泱泱、一眼望不到頭的“耗材”。
對賴小五的執行力,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趙鋒凝視著眼前這位忠心耿耿,又殺伐果斷的悍將。
沉默了片刻。
突然開口問道:“小五,此郡初定,百廢待興,你想不想留下來,當這東瀛郡的第一任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