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仿那個他最痛恨的敵人!
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
從中原那些盤根錯節的世家望族身上,撕下一塊塊肉來!
強征土地!
屯田練兵!
……
冀州。
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世家林立。
其中勢力最大的,便是盤踞於此數百年的渤海高氏。
高氏的莊園,占地千畝,亭台樓閣,堪比王府。
此刻,高氏府邸的大門外。
韓破虜帶著十幾名親衛,靜靜地站在風雪中。
他遞上了拜帖。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
高府的大門依舊緊閉。
隻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家主人說了,高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韓……庶民,還是請回吧。”
他刻意加重了“庶民”二字,言語間的羞辱,溢於言表。
韓破虜身後的親衛們個個怒目圓睜,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韓破虜卻隻是抬了抬手,製止了他們。
他看著那扇朱漆大門,麵無表情,轉身離開。
府邸之內。
溫暖如春的正堂中。
高氏的族長高遠,正與冀州其他幾大世家的代表們品著香茗。
“一個被陛下趕出京城的喪家之犬,也敢來我高家要地?”
高遠放下茶杯,發出一聲冷笑。
“還想學那反賊趙鋒搞什麼屯田,真是異想天開!”
一名王家的代表附和道:“不錯!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嗎?如今的他,連條狗都不如!”
“高兄,你做得對!就該讓他吃個閉門羹,讓他知道,這冀州是誰的天下!”
高遠得意地撚著胡須:“他若識相,乖乖滾蛋也就罷了。他若敢用強,哼,我們就聯合上奏,彈劾他一個“離京之後,仍圖謀不軌”的罪名!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朝廷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聞言,皆是撫掌大笑。
在他們眼中。
這個沒有了兵權和爵位的韓破虜,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可以任由他們隨意拿捏的笑話。
……
冀州城內,一處不起眼的驛站。
韓破虜的親衛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彙報上來。
“將軍,那些世家,都把我們當成了笑話,言語間儘是譏諷與不屑。”
“他們還揚言,您若敢動他們分毫,便要聯名上奏,置您於死地!”
一名親衛滿臉憂色,忍不住勸道:“將軍,這些世家在地方盤根錯節,勢力極大,我們如今勢單力孤,強求不得啊!”
“不如……我們先回稟陛下,從長計議?”
驛站的房間內,炭火燒得並不旺,透著一股陰冷。
韓破虜沒有說話。
他坐在桌案前,從行囊中取出一塊乾淨的白布。
然後,緩緩抽出腰間那柄跟隨他多年的長劍。
“嗡——”
劍身輕顫,發出一聲龍吟。
劍刃之上,寒光流轉。
映出他那雙毫無波動的眸子。
他就這樣用白布,一遍又一遍,極為專注地擦拭著冰冷的劍鋒。
動作緩慢,而沉穩。
屋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親衛看著將軍的側臉。
看著那柄殺人無數的利劍。
將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
第二日,天色剛亮。
韓破虜沒有再去遞什麼拜帖。
他直接帶著那十幾名親衛,來到了渤海高氏的府邸門前。
“開門。”
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守門的家丁見又是他們,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沒聽見昨天管家的話嗎?趕緊滾!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韓破虜不再廢話。
他抬起腳。
一腳踹出!
“轟!”
兩扇厚重的朱漆大門。
連同門栓一起,轟然向內倒塌!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整個高府!
“什麼人!敢闖高府!”
“找死!”
霎時間,數百名手持刀劍棍棒的護院家丁。
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韓破虜十幾人團團圍住。
高氏族長高遠。
在一眾族人的簇擁下,麵色鐵青地走了出來。
“韓破虜!你好大的膽子!”
他指著韓破虜,厲聲喝道:“你這是要造反嗎!”
韓破虜無視周圍那數百柄明晃晃的刀劍。
他邁步跨過倒塌的大門。
一步一步,走到了高遠的麵前。
隨後,緩緩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劍尖,直指高遠的咽喉。
“我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
他的聲音,在數百人的包圍中。
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田,或者命。”
“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