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牌。
冀州郡守的大腦都要宕機了!
他臉上的憤怒與威嚴。
瞬間褪得一乾二淨,隻剩下無儘的恐懼與蒼白!
身後的所有官員。
在看到那麵金牌的瞬間,也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
“當啷啷……”
兵器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數百名官兵,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弓箭。
“撲通!”
冀州郡守第一個跪了下去。
額頭死死地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臣……臣不知陛下親臨,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他身後,所有的官員、兵士,齊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頭顱深埋,再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他們終於明白了!
這個被貶斥的軍神,不是喪家之犬!
他是手持尚方寶劍,代天巡狩的欽差!
手握的。
是皇帝陛下賜予的,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
韓破虜收回金牌,再也沒有看那些跪伏在地的官員一眼。
轉身對著僅存的幾名高氏旁支族人道:“高氏田產、府庫,半個時辰內,全部清點造冊,上交。”
“有敢藏匿一兩者,殺。”
……
渤海高氏,冀州第一望族。
一日之內,核心成員被血洗殆儘的消息。
在短短半天之內,就席卷了整個冀州!
剩下的各大世家望族。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無一不是肝膽俱裂!
瘋子!
這個韓破虜。
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和南楚反賊趙鋒一樣的瘋子!
不!
他比趙鋒更可怕!
趙鋒還要找個由頭,還要講究個師出有名。
這個韓破虜。
根本不講任何道理!
他就是皇帝放出的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恐懼,如同瘟疫般。
在冀州所有的世家大族中蔓延。
他們終於意識到。
時代,變了。
那個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甚至可以左右朝堂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
第二日,天還未亮。
韓破虜臨時征用的郡守府外。
冀州各大世家的家主、代表,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他們一個個衣冠楚楚。
臉上卻帶著謙卑甚至諂媚的笑容,手中捧著厚厚的卷宗和地契。
曾經的倨傲與輕蔑,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生怕自己來得晚了一步,就落得和高氏一樣的下場。
府衙之內。
韓破虜麵無表情地坐在一堆堆積如山的卷宗後麵。
地契,賬冊,糧食清單,兵器甲胄……
各大世家,為了保命,幾乎是傾家蕩產。
主動獻上了家族一半以上的田地,以及海量的糧食、金銀和農具。
看著這些足以讓整個冀州都震動的財富。
韓破虜的內心,毫無波瀾。
他知道,從他揮劍斬下高遠頭顱的那一刻起。
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個曾經心高氣傲,以軍神自居的韓破虜,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
是一個為了大乾,不擇手段的酷吏。
一個他曾經最鄙視,最不屑的人。
……
消息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傳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