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我姐姐!”短發的姑娘輕聲說道。
溫舟用力的把不斷掙紮的黃毛死死的按在地上,抬頭仔細的打量眼前的姑娘。
她的眼神很清澈,清澈到有那麼些許的呆滯,直直的看向坐在吧台裡的孫悟空,無視著身邊所有打探的目光。一看便知她早已習慣了被人注視。
及下巴的短發整齊的斜披在左臉上,蒙住了左眼,露出的右臉臉部線條硬朗,嘴唇緊抿,黑麵紅底的披風下是貼身的皮甲,腰間掛著一把收進鞘裡的短劍,右手牢牢的握著劍柄,站立如鬆。
她的氣勢很傲慢,儘管無論從眼神、語氣、還是站姿上都能感受到她的誠懇,但溫舟依然感覺到了傲慢,如同草原上的豹子。
溫舟下意識的加了把按住黃毛的力氣,想將他牢牢地按在地上一動不動,順帶著也把自己的存在感削弱,因為在他的字典裡,這種人意味著麻煩。
然而他想多了……
短發姑娘的眼中從始至終隻有孫悟空一個人,哪怕身邊一群猩猩的圍觀,哪怕眼前超級賽亞人的掙紮,哪怕猴賽雷的壓製,通通視之若空氣。
孫悟空被盯得有點呆,不斷的用眼神掃向溫舟,而溫舟依然裝作沒有看見。
畢竟,孫悟空也不喜歡麻煩。
“美女怎麼稱呼?”
說話的是黃毛,那個以妖嬈姿勢躺在地上一身酒氣的超級賽亞人。
溫舟呲牙咧嘴的抱著被咬的右手,恨不得一腳踹死黃毛。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哪怕孫悟空不吱聲,哪怕黃毛不接口。
麻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因為麻煩的根源就在這裡。
從姑娘進門的那一刻起,溫舟和孫悟空就已經認了出來,這種麵貌,這種發型,和這種殺伐之氣,來者隻可能有一種身份。
“我叫菲奧娜!”姑娘麵無表情的看著側躺在地上的黃毛語氣認真的說,“菲奧娜.勞倫特,我來找我姐姐!”
一聲脆響從角落傳來,音樂也為之戛然而止。
如同酒瓶砸在心湖中,溫舟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銅錘從異界歸來的這幾十個小時裡,溫舟三人甚至易大師都有無數次機會告訴她事情的原尾,然而並沒有。
於是當真相終於擺在了眼前,強悍如銅錘依然被驚的呆若木雞。
飯桌上的易大師本有意提起,卻在最後推給了三個徒弟,而三個徒弟也以插科打諢的方式在漫無目的的拖延,都不願做那個殺死知更鳥的人。
終於,那隻知更鳥終於死在了彆人的手裡,然而殘忍如溫舟者也不禁為之心顫。
溫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為那隻死去的紅眼的知更鳥。
“叫阿狸!”溫舟輕聲說道。
孫悟空轉身往樓上跑去。
黃毛也瞬間清醒過來,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音樂彆停!繼續!”說完轉身跑向那個屬於她的牆角。
等阿狸帶著菲奧娜上樓後,溫舟也走到了那個牆角。
銅錘閉著眼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背脊筆直,腳邊是散落的三個酒瓶,身邊是如犯了錯的小學生般的黃毛。
溫舟看著微微抬著下巴的銅錘,麵色蒼白如紙,期待著她睜開眼後,有淚水劃過。
然而並沒有。
銅錘睜開了眼,一雙如墨般漆黑的眼——是那個丁香般的姑娘。
“她說她不想理你們!”姑娘弱弱的說道。
黃毛在丁香眼前使勁的揮手,“銅錘你出來啊!”
而她的眼睛裡除了奇怪隻有害怕,沒有一絲絲紅意。
看著黃毛可笑的舉動,溫舟的心也沉了下去。
轉身回吧台拿了兩個杯子一瓶酒,坐在了丁香的對麵。
“不想出來就算了,我說話你應該也能聽得見!”
溫舟給兩個杯子倒滿了酒,一杯推到了丁香的眼前。
丁香咽著口水看著眼前的酒,手卻並沒有動。
“喝點?”溫舟衝丁香揚了揚下巴。
丁香癟了癟嘴巴,“她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