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記住了?”溫舟依然死死地盯著孫悟空的臉。
“你不廢話嗎?誰拿自己命不當命啊?”孫悟空被氣笑了，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搬走?”溫舟習慣性的摸起了吧台，細膩的木質長時間沁著酒水，摸起來有一種油膩中帶著幾分玉化的質感，親切的讓人想哭。
“再看看吧，想想彆的什麼辦法……”孫悟空猶豫了下說道。
“彆想了!剛說完拿自己命當命!”溫舟瞪大了雙眼。
“那怎麼著，我現在收拾行李喊阿狸起床逃荒?就因為你一句話?”孫悟空笑著調侃。
“不相信我?覺得我十萬八千裡穿到你眼前就為了說一句逗你玩?”溫舟皺著眉一臉的嚴肅。
“你坐的那個位置是賈克斯最喜歡坐的!”孫悟空突然沉聲說道。
“什麼?”孫悟空的突然轉移話題讓溫舟很不適應，本能的詫異道。
“就你坐的位置啊!”孫悟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溫柔，“他不怎麼喝酒，但是有時候缺朗姆酒了就會來酒館，坐在這個位置上，叼著他的煙鬥吞雲吐霧，一邊的李青就總是跟他和他頂嘴，一見到他就得叨叨幾句，不過賈克斯一直都挺平和的，就是笑，煙還是照抽……”
“不是我跟你說核彈呢!核彈!嗖!咣當!核彈!”溫舟拍著吧台大聲喊道。
“還有古拉加斯，他從來不坐吧台邊，總是一個人占一張桌子，買酒論桶買，買完了就倒他自己的橡木酒桶裡，偏偏還非得在酒吧裡喝，從來不帶回家，嗯……反正他在酒館裡呆的時間比我都長，也可以算他第二個家了……”
“你彆跟我憶往昔崢嶸歲月行不?你有病啊!”溫舟忍不住對著孫悟空耳朵大聲喊了起來。
“還有牛老板，他倒是很少來酒吧，一部分原因是他天天蹲在他小店裡當他的奸商，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很少喝酒，他說喝酒傷腦子，影響他算賬……不過其實有一次他漏了底。大概兩年前吧，也是大雨季，裂天穀差點漏防，一次過來十二個個領主!把所有人都震驚了!所有人手都頂上去了還是不夠，減員減的特彆厲害!加裡奧傳信給德瑪西亞，但是支援需要時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裂天穀就要覆滅的時候，牛老板直接砸碎了古拉加斯的酒桶，一口抽乾了裡麵所有的酒，然後就直接狂化了!一個人頂著六個領主追著錘!跟特麼無敵戰神似的，受了傷瞬間複原!直接徒手撕了兩個領主!嚇得其餘的人瞬間就回了虛空!要知道，在這之前領主級彆的虛空生物還從沒有過陣亡的前例!”
“真的假的?牛老板這麼虎?”溫舟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也是那次之後才知道的!太特麼虎了!平常看著雖然高大威猛，但總是斯斯文文，遇事還喜歡用腦子解決，結果一灌酒瞬間就跟天仙下凡似的!不過打完那場仗之後他躺了半年沒下床……”孫悟空也是一臉的唏噓。
“那也是，不然沒什麼副作用的話基本上就無敵了，連信爺都能乾的過!不對!你彆帶著我跑偏行不!咱說核彈呢!”溫舟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氣急敗壞的敲著吧台強調到。
“對了，還有老頭子……”孫悟空依然顧左右而言他，“那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樣，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下到酒吧，然後就發現老頭子坐在吧台邊，抱著碗拉麵細條慢理的吃，看到我的時候還愣了下，指了指後院說了句要吃自己盛!我就知道可能他要走了……”
溫舟終於停止了聒噪，因為孫悟空終於講到了連他都想聽的東西。
“那時候老頭子都已經斷斷續續的閉關了三年了，即使每次出關，也不超過半天，然後接著閉關，彆人沒什麼感覺，但是我還是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那天早上是他連續閉關半年後的第一次出關，我一看見他就知道時間到了!我也沒說什麼，去後院盛了碗拉麵就坐他身邊低頭吃，一直吃，頭也沒抬……”
溫舟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但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孫悟空。
“然後他吃著吃著就笑了，不是特誇張那種笑，也不是特悲涼那種，就是好像突然想起來一個段子似的，自己抱著麵碗，嘴裡含著麵，突然就笑起來了。然後他就問我，說你知道我吃過最難忘的東西是什麼嗎?我沒吱聲，連頭都沒抬。然後他就自言自語，說他從小就是一個人，自記事起就在街上自己一個人找食吃，飽一頓餓一頓!也沒有家!”
“怎麼感覺一個個能打的都是孤兒啊……”溫舟忍不住嘀咕道。
“對吧?我也是這麼想，但是當時忙著吃麵，也就沒吱聲。他就接著說，說他小時候最怕狗，因為那時候瘦，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動，每次遇見都被咬，能活下來全靠命大……”
“怎麼跟黃毛似的……”溫舟小聲說道。
“說他後來長大點了，就特地去學了廚藝!為的就是以後再遇見狗，要精通所有狗肉料理!結果長大了以後，狗卻沒了……他說的時候還特彆遺憾……”孫悟空笑著說道。
“他說他沒接受過什麼教育，沒什麼信仰，也沒什麼道德，基本上就算是個地痞流氓吧，天天打架，要不然就坑人，騙人，掛上烏鴉吊墜就是地地道道的諾克薩斯!”
“他是不是對諾克薩斯有什麼偏見啊……”溫舟忍不住笑道。
“反正他跟諾克薩斯有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孫悟空也跟著笑，笑完了就接著說，“他說他早年就發現自己挺有天賦的，首先就是偷東西，手速快而且精準，從來沒失手過，其次就是打架，每次打完架都會有收獲，無論輸贏，再慢慢的就基本上小鎮裡就沒有對手了!然後他就離開了……”
“他說他走過很多地方，也打過很多次架，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小有名氣，不過那是他自稱，好像聽彆人說他風聞不是很好……”孫悟空憋著笑說道。
溫舟也跟著笑，這點他之前就聽說過了。
“後來……就趕上二戰了……”孫悟空一臉的微笑，溫柔得讓人感覺反胃，偏偏還一臉認真的輕聲訴說。
於是溫舟也隻能耐心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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