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的就是眼前的德萊厄斯了……”黃毛笑著挑了挑下巴，“這也是出了名的狠人……”
“像老頭子那種嗎？”溫舟歪著腦袋問道。
“應該說和老頭子完全相反！”黃毛一臉古怪的笑容，“他是那種從來不管任何陰謀，有人惹他他就把人砍死，至於誰派來的，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從來不管，就屬於伸手剁手，伸腳剁腳，從來不多bb那種……”
溫舟立刻皺起了鼻子，“有很多人惹他嗎？”
“諾克薩斯出名的人，人頭賞金都挺高的，而他一直在大陸上流浪……”黃毛聳了聳肩膀，“財帛動人心，總有人想試試運氣……”
德萊厄斯笑著看了眼杜卡奧，“我最近收到大哥的消息了……”
“哈？”厄紮特一臉驚詫的瞪起了眼睛。
“塞恩……還活著？”杜卡奧也滿臉驚訝的放下了酒杯。
“大概是還活著吧！”德萊厄斯笑著開口說道，“他約了我召喚師峽穀見麵！”
“也就是說……老塞恩也要來？”厄紮特扶著桌角站起了身子。
“嗯！”德萊厄斯輕輕的點了點頭。
杜卡奧默默的歎了口氣，“一眨眼……二十多年了……”
“是啊……”厄紮特又坐回了椅子上，“二十多年不見，我們都老了……”
“彆！”德萊厄斯仰著身子靠到了椅背上，“我還年輕！彆把我算裡麵……”
杜卡奧瞪瞪的看著德萊厄斯，半天沒說出話來……
厄紮特皺了皺光禿禿的額頭，“當初……怎麼就分道揚鑣了？我們可是一起從監獄裡殺出來的……”
“道不同吧！”德萊厄斯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打斷了諾克薩斯的脊梁，諾克薩斯已經沒有了血性……”
“要不是二哥！我們早特麼都死絕了！”厄紮特表情猙獰的吼道，“是那個王八蛋坑了我們！”
德萊厄斯瞪著厄紮特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老三！”杜卡奧一聲低吼，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德萊厄斯，“我以為過去了這麼久……你已經能看的清楚了……”
“我一直看的很清！”德萊厄斯緊皺著眉毛。
“諾克薩斯的轉變是必然！不然遲早走向末路……”杜卡奧直視著德萊厄斯的雙眼低聲說道。
“那就走向末路！”德萊厄斯一字一字的回道，“這，就是諾克薩斯！”
“幾百萬幾千萬幾個億的兄弟呢？”杜卡奧低聲問道，“烏鴉當他們是劈柴，燒了就燒了，但我做不到！”
“所以我說……道不同！”德萊厄斯低垂著眼睛後仰著靠在了椅背上，“諾克薩斯，從不後退！”
“我們沒有後退！”厄紮特瞪著眼睛說道。
德萊厄斯掃了眼厄紮特，突然笑了起來，“我們本是羊，好不容易進化成了人，你們卻覺得做人太累，想退化成羊，現在搞得自己人不像人，羊不像羊，美其名曰：白烏鴉？自欺欺人罷了！”
“那場仗……我們可以贏的！”杜卡奧直視著德萊厄斯的眼睛說道，“是他出賣了我們！他從來就沒想過贏！他隻是想和這個世界開個玩笑！一個很爛俗的玩笑！幾個億的兄弟，一夜之間煙消雲散，我隻怪他給了我們不該有的希望！他把整個大陸的冤死鬼聚在了一起，然後一把火燒了個精光！而到死的時候我們還在想著勝利……”
德萊厄斯忽然沉默了下來，片刻後，德萊厄斯嘴唇動了動，“至少……他讓我們知道了……我們還可以有另一種死法……”
“塞恩心灰意冷，就此退隱江湖，他情願活活老死在深山裡，也不願再出現！但是我不一樣！我不想他們就這麼死去，我想帶著他們抱著團活下去！也許這種活法不是那麼的精彩，但至少能活下去……”杜卡奧一臉悲傷的看著德萊厄斯，“二十年過去了，我以為你能理解我，我在等你回來，接我的班，帶著他們一起走下去……”
德萊厄斯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區彆吧，在我的眼裡，鴉神並沒有輸！他死了，也贏了！”
杜卡奧沒有回話，隻是瞪瞪的看著德萊厄斯。
“他撒了一把種子，在這個世界，雖然他沒有等到種子發芽，但種子已經撒了下去！”德萊厄斯臉上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你還記得……諾克薩斯出現前……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嗎？”
杜卡奧依然沒有回答。
“這個世界有了真正的神！人們有了信仰，開始懂得敬畏，不敢再放肆妄為，因為這世界上有了諾克薩斯！”德萊厄斯自言自語般的低吟著，“如果我們贏了，諾克薩斯隻是一個國家，而鴉神也隻是一個國王！一個國家即使再強大，也會慢慢的衰弱下去，然後走向滅亡！但鴉神帶著他的諾克薩斯就那麼猝死在了所有人的眼前，於是諾克薩斯成了一種信仰！鴉神本可以把所有的種子催化，讓他們在一夜之間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然後呢？花謝了，也就什麼都沒了！但現在鴉神死了，種子還在……瓦洛蘭人，便開始懂得了心懷敬畏之心！”
“而你！”德萊厄斯猛地抬起了頭，“正在打斷諾克薩斯的脊梁！鴉神的心血，就這麼被你一點一點的浪費了！”
杜卡奧一臉悲傷的看著德萊厄斯，“你真的就這麼想看著諾克薩斯死絕嗎？”
“諾克薩斯是死不絕的！”德萊厄斯瞪著眼低聲說道。
溫舟和黃毛在旁邊一起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聽的雲裡霧裡。
溫舟默默的捅了捅黃毛，“我怎麼聽著……起內訌了?”
黃毛沒吭聲，還在那瞪著眼睛張著大嘴。
溫舟又捅了捅黃毛，“我怎麼聽著……有人覺得諾克薩斯還不夠血性?怎麼著?要口吞寶劍、胸口碎大石?”
黃毛默默的咽了口口水，一臉懵逼的撓了撓腦袋，“我覺得……我好像是個假的諾克薩斯……”
“信息量太大……有點接受不能……”溫舟皺著臉嘟囔道，“我聽出了點東西，白烏鴉看不起瓦洛蘭人，覺得他們不夠血性，然後黑烏鴉看不起白烏鴉，覺得他們也不夠血性?是這麼個情況吧?”
黃毛低頭掰了半天手指頭，然後一臉懵逼的使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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