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傑斯開了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回憶與思索，“如果是十六年前的話……那我可能知道這把刀的主人了……”
“哈？”黃毛驚詫地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傑斯一番，“你知道？你才多少歲啊？那時候你還放屁崩坑撒尿和泥呢吧！”
“不是我多大的人還撒尿和泥啊？而且我又不用非得站在現場……”傑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之前我整理過易大師的資料，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而在那個時間段裡，和易大師有恩怨的人中，最出名的應該是一個綽號叫金刀大漢的人。據說，倆人前前後後打了幾十場，時間跨度長達兩年之久。最後的結局，好像就是易大師斷了他的刀，從此金刀大漢便銷聲匿跡了。”
雞肉聞言立刻轉頭看向瑞文，好奇地問道：“你認識嗎？”
瑞文表情迷茫地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應該是我當時沒關注這些吧。”
“刀型也對的上……”傑斯又衝著瑞文手中的刀柄抬了抬下巴，示意刀型與他的資料中描述的相符。
“不是，你整理那東西乾嘛？”黃毛好奇地追問道，對傑斯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
“研究易大師的弱點，造反易大師裝甲……”傑斯坦然答道，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著徒弟的麵直白的說在研究怎麼對付他師傅，傑斯這臉皮足夠震驚溫舟一整年。
不過對於結果溫舟還是比較好奇的，於是開口問道：“造出來了嗎？”
“嗯……”傑斯的表情有些難評，似乎對成果並不十分滿意，“金屬狂潮七號，甲骨號就是，隻不過沒辦法稱為反易大師裝甲了……因為，它並沒有完全克製易大師的能力。”
“就反誰打不過誰唄？”這個梗顯然雞肉也是懂的，立刻憋笑著答道，引得眾人一陣輕笑。
“那你這研究了個寂寞啊……”溫舟也笑，對傑斯的成果表示質疑。
“研究出來了，也算是沒研究出來……”傑斯撇著嘴說道，似乎對自己的成果也有些無奈，“縱觀易大師的平生，似乎在他技戰術成熟後，一直用的打法就隻有一種，那就是速度取勝。刀快，人快，嗯……跑的也快……”
“這不研究的挺透徹嗎？”黃毛吭哧吭哧開始笑，對傑斯的描述表示讚同。
“所以想贏易大師就隻有倆辦法……”傑斯表情不變，依然撇著嘴說道，“要麼比他快，這個基本可以忽視了。開了高原血統的易大師簡直就是瓦洛蘭閃電俠，比他快的人估計還沒出生。要麼呢，就是足夠結實……讓他打不動你。”
“謔！還真給你研究出點東西來了？”黃毛笑得更燦爛了。
“你彆笑！”傑斯斜了眼黃毛，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易大師的高原血統配上手裡的幽夢之靈，號稱無堅不摧。但是我還真找到那麼幾個人，連易大師都很難解決！”
“不能吧？”溫舟不信道，轉頭看向黃毛，“我記得老頭子有一套口訣，專門教我們怎麼對敵來著，說是學會了能受用一輩子，是吧？”
“有有有！”黃毛立刻接道，“打坦克，飄著打；打戰士，繞著打；打刺客，鑿著打……”
“還有打法師，用腳打……”孫悟空順嘴接道，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鐵手使勁的眨了眨眼睛，默默吐出了一句話，“還真特麼精辟！”
“但是！”傑斯驕傲的昂了昂頭，“我的數據也不是白搜集的！”
“據我所知，易大師及其記仇，但是我的情報顯示，這些年裡還是有那麼幾個人，跟他有過仇怨，卻還好好的活著！”
溫舟歪了歪腦袋，好奇地問道：“比如……”
“被調停戰爭的杜卡奧就不說了，第一個，影流之主——劫！”傑斯開口答道，“按資料來說這個人和易大師結怨，應該是在易大師第一次大鬨完諾克薩斯之後。易大師撤出諾克薩斯，諾克薩斯官方雇傭劫半路截殺易大師。兩個頂級刺客就在野外交上了手。可惜當時沒人在現場觀看，流傳出來的結果可能有些偏差。有傳言說兩人算是平手，易大師傷了眼睛，劫斷了手……”
“斷了手……算平局？”雞肉看了看自己的右臂，不解的問道。
“他綽號叫影流之主……”傑斯無語道，“可再生的嘛！手臂斷了可以再生，所以對於劫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太重的傷害。”
“奧……”雞肉接受的點了點頭，認可了對傑斯的解釋。
傑斯又繼續接道，“不過後續很有意思，兩人除了這次有記載的交手後，再沒交過手。有人說是兩人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識，化乾戈為玉帛了。不過我查詢完易大師詳細資料後，總結了下他的作風，感覺這就是在放屁……”
“確實像放屁……”黃毛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無緣無故就敢截殺老頭子，按老頭那針鼻大的心眼，事後要是沒把影流家的雞蛋都搖散黃了，都算他們影流的母雞不孕不育……”
傑斯立刻打了個響指，認同的指了指黃毛，“我就是這麼想的。然後經過我的深度調查，查到那之後沒過多久，易大師似乎得到了一筆數額大到超乎想象的財富，而與此同時，影流上下吃了三個多月的鹹菜配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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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溫舟瞬間就驚了，“這算是賠錢了事嗎？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算是知道老頭的錢哪來的了！”黃毛恍然大悟道，“現在就剩下老頭子的錢藏在哪了……不得不說，這老頭，藏得夠深的啊！”
溫舟對於黃毛大逆不道的言論表示習以為常。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但是所有證據的指向，似乎確實是劫服了軟……”傑斯肯定道，“當然，這並不是代表著劫就打不過易大師。我猜主要原因，是因為影流上上下下幾千口，而當時跟易大師關係親近的，好像隻有住在艾歐尼亞的艾瑞利亞……”
“這劫是會算賬的……”孫悟空憋笑，“倆人互爆，就是幾千口子換一個人……這買賣確實不劃算啊！”
“倒是可惜了這麼一個人物啊，居然折在了滅世者手裡……”鐵手咂了咂嘴，搖頭惋惜道，對劫的結局表示遺憾。
“那劫也不算是克製易大師啊？”瑞文接著問道，對傑斯的描述表示疑惑。
“這隻是一個研究方向罷了。”傑斯點頭認可了瑞文的話，“如果裝甲能模擬劫的戰鬥方式，自然就可以和易大師達到互爆的結果。但是能做到這個……有點難。”
“那可不難嗎！”孫悟空感歎道，“人修煉影流都難，彆說你個機器了。你這想法，有點太超前了啊！”
傑斯也沒氣餒，立刻又接著說道，“研究進入死胡同後，我就放下了影流的方向，轉頭重新查閱信息。然後我又有了二號目標。”
“誰？”艾克也好奇問道，對傑斯的新目標表示期待。
“武器大師——賈克斯！”傑斯立刻答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仰，“這個人可以算是易大師的宿敵了，而且這個人我越研究越心驚……”
溫舟黃毛加孫悟空，三人立刻恍然大悟。關於賈克斯的武力，溫舟從沒有過懷疑。而看賈克斯和易大師的相處模式，似乎也確實介於戰友和敵人之間，說朋友都有點勉強。那麼能在和易大師敵對了這麼久之後，依然不時出現在易大師眼前亂晃，賈克斯肯定有著自己的過人之處。
“這個人可以算是易大師的宿敵了，而且這個人我越研究越心驚……”傑斯皺著眉毛邊回憶邊思索，“行伍出身，轉行做了傭兵，前前後後大大小小幾百個任務，全部完成！而且在我研究完他的資料後，發現他的綽號有問題……”
“武器大師？”溫舟開口問道，對傑斯的評價表示疑惑。
“嗯！”傑斯點了點頭，“我覺得他的完整綽號應該叫全地形作戰精通、全氣候作戰精通、全武器使用精通的指揮藝術家。他的武力值確實很強，但是對於他來說，可能武力值是他身上最不起眼的優點……”
“特種兵？”雞肉好像有點理解了，對傑斯的說法表示驚訝。
“比那個還要誇張！”傑斯立刻接道，“我搜查過他的傭兵記錄，裡麵涵蓋了平原戰、叢林戰、沼澤戰、雨林戰、沙漠戰、雪山戰，連需要下水的海戰和巫毒森林的瘴霧戰都經曆過。氣候更不用提，暴風雪、沙塵暴、暴雨等極端天氣經常出現，甚至他還曾經經曆過一次五感剝奪的盲戰！夜戰更是家常便飯，可以說，他可以在任何環境、任何氣候下都能百分百的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並且根據氣候和環境製定相對應的作戰計劃。而且注意，他的任務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溫舟聽著感覺好像是挺唬人的，但是還是沒理解傑斯驚歎的點在哪裡。
傑斯轉身掃了眼周圍所有人，發現似乎隻有鐵手瞪直了眼睛，於是又耐心的解釋道：“其實所有人都是有自己的舒適區的，比如你習慣空腹戰鬥，這樣能讓你更集中注意力；他習慣吃個八分飽，這樣讓他更有耐力。那麼你想發揮自己的最大實力，你就需要在戰鬥前，把一切因素都按照你喜歡、習慣的方式去安排。那麼一個習慣空腹戰鬥的人，剛剛遇到了自己喜歡吃的食物，然後就吃了個十分飽，結果就在這時候，仇家找上了門，你總不能說讓他先回去，等你消完食再打吧？”
溫舟好像明白了一點，對傑斯的解釋表示理解。
“這還隻是吃飯問題！”傑斯認真的豎起了一根手指，“其他的呢？夜晚的能見度不用提了吧？看都看不清，怎麼打？握著長兵器的進了密林就是找死，能糊住眼睛的風沙，凍得伸不了手的嚴寒，還有自帶一層負重加遮眼的大雨天！你習慣平地和人約鬥，但是崎嶇的山崖呢？陷腳的沙漠，遍地水泡子的沼澤，更彆提隨著環境變化出現的蛇蟲鼠蟻，和各種要命的植物。發生戰鬥的地點、時間和環境很多時候都是不可控的，如果你適應不了，你可能連三分實力都發揮不出來！最簡單的道理，瓦洛蘭大陸最少百分之五十的人是不會水的，這種人哪怕身負屠龍技，你讓他下水去海戰，他可能都打不過一個練習時長兩年半的遊泳教練！估計得被人按住腦袋活活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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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問題！”黃毛立刻舉起了手，對傑斯的描述表示質疑。
“我知道你的問題！”傑斯立刻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想說，乾脆不去不熟悉的環境，直接在自己的舒適區呆著不出來，是不是？”
“沒錯！”黃毛立刻驕傲道，對自己的想法表示自信。
“屁！”傑斯撇了撇嘴，“彆的都不說，光是一個夜戰加雨戰，就是第一道難題。敵人晚上來找你，你還不還手？他習慣了夜戰，你不習慣，你嘎！敵人雨天來找你，你還不還手？他習慣了雨戰，你不習慣，你再嘎！而且環境是你能挑的？一個人衝過來打你一巴掌，你還不還手？他轉身就跑，你追不追？然後呢？逢林莫入？遇見夠損的，一刀紮你腰子上，轉身就躲到沙漠裡，咋的，他不出來你就不進去，你活活耗死他？”
黃毛癟癟嘴，答案不言而喻。黃毛要是不追他到天涯海角，都算黃毛改性了。
“還有就是武器！”傑斯接著說道，“基礎版的，那就是十八般兵器的精通，這是最最最基礎的。什麼武器都得會，拿起來就能使用，不然撿了根三節棍，棍棍敲在自己的腦袋上，也就彆提什麼全武器精通了。”
“然後是進階版的，其實很多很多人一輩子都是在找一把武器，一把屬於自己的武器！在此之前，所有的武器都是將就！而那把屬於你的武器，無論是種類、形製、長度、重量、厚度、材料、重心位置，甚至是顏色和花紋，它會百分百貼合你！三斤六兩的刀，和三斤七兩的刀肯定是有區彆的。你乍一拿差不多，一兩的差彆嘛，沒什麼感覺，但是肯定其中的某一把更適合你，這個就需要你慢慢的感受，慢慢的選擇。而在此基礎上，還有三斤六兩半的呢？三斤七兩半的呢？”
“了解自己！”傑斯肯定的答道。
瑞文默默的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斷劍，對傑斯的描述深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