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視了陸予陽的戒備,目光穿透他,牢牢鎖在喬西身上,聲音平靜無波:“整個實驗室,你最不能帶走的,就是她。”
這話說完,他才微微側頭。
視線終於落在陸予陽緊繃的臉上,溫潤的眸子裡泛著冷光,“陸予陽,你的父親已經做主,解除了你和西西的男女朋友關係。你們之間已經結束了,還是說你將她帶出來再經曆一次這樣的事情?”
“我父親代表不了我!”陸予陽周身寒氣四溢,走廊的溫度驟降,“傅謹行!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動手,看在你是西西鄰居的份上,讓開!”
傅謹行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他的目光轉向喬西,“西西,過來。”
那聲音溫和依舊,卻似蘊含著一股令人無法違逆的力量。
喬西看著傅謹行那雙深不見底、此刻隻倒映著她身影的眼眸。
而陸予陽堅實的脊背沒有半分退讓。
她微微垂眸,心中一歎,已經做出了選擇。
“謹行哥,”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麻煩你,你還有那麼多重要的實驗要完成。我……就先跟他離開了。謝謝你之前的照顧。”
她說著,輕輕拉了拉陸予陽的衣角,示意他快走。
“跟他離開?”傅謹行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怒,“西西,你告訴我,你能去哪裡?陸部長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容忍你留在陸予陽的身邊。”
喬西知道,這個安全區她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隻是她不能當著陸予陽的麵說出來。
見她不語,傅謹行轉眸看向陸予陽,“陸予陽,你告訴我,你能時時刻刻護著她嗎?你能保證她父親的手,伸不到你身邊嗎?你能保證下一次,她不是被悄無聲息地‘消失’掉?”
這些話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陸予陽的心上。
傅謹行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冰冷的現實。
“上一次是我沒保護好她,以後不會了。”
“我不信你。”傅謹行直言。
“那就得罪了!”
陸予陽不再猶豫,眼中寒光爆閃!
數道尖銳的冰錐憑空凝結,帶著刺骨的寒意,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傅謹行。
他留了手,冰錐的目標是傅謹行的四肢關節和退路,旨在逼退他,而非致命。
然而,傅謹行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這裡是他的地盤。
走廊兩側的門瞬間滑開,兩名早就準備好的異能者如同鬼魅般撲出。
一人雙手泛起土黃色光芒,一麵厚重的岩石盾牌瞬間擋在傅謹行麵前,冰錐撞擊在上麵,發出沉悶的碎裂聲。
另一人則低吼一聲,身影驟然模糊,帶著殘影直撲陸予陽。
與此同時,天花板和地板數個隱蔽的噴口瞬間打開,噴出大量粘稠的、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強效麻醉氣體!
地麵也突然變得如同沼澤般粘稠泥濘,極大地限製了陸予陽的移動。
陸予陽既要應付速度極快的風係異能者,又要屏息抵抗麻醉氣體,還要在泥濘的地麵上維持平衡,冰係異能的施展頓時變得束手束腳。
冰牆、冰刺不斷湧現,卻被對方配合默契地化解。
很快,他就被逼到了角落,身上多了幾道血痕,呼吸也因吸入少量麻醉氣體而變得急促。
喬西看著陸予陽陷入險境,心中明白,陸予陽獨自一人沒法從這麼多異能者和實驗室的機關輔助下帶走自己。
“謹行哥,我不走了,讓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