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消毒水和化學試劑的味道冰冷而壓抑,儀器低沉的嗡鳴是唯一的背景音。
“數據都拷貝完全了嗎?”
“嗯,數據已經全部備份。”
傅謹行眼裡閃過一抹果決,“那就把這裡的數據全部清除吧。”
正說著,之前實驗成功的異能者走了進來,“傅教授,喬小姐剛回來了。”
這是傅謹行交代的,隻要喬西回來,不管他在做什麼都要通知他。
他立馬直起身,“剩下的都按我交代的去做,儘快完成。”
說著,他邁開長腿走出房間。
喬西讓謝決去休息後,回到自己房間裡。
她等會兒還要去找傅謹行,所以隻是虛掩著房門。
傅謹行隨後而至,見房門虛掩輕敲兩聲後推門而入。
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笑意,眼神關切:“西西,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怎麼去了……”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喬西正背對著他整理背包,微微彎著腰。這個角度,讓她寬鬆的領口敞開一線。
就在那白皙細膩的脖頸靠近鎖骨的地方,幾個清晰而曖昧的暗紅色痕跡,如同雪地裡驟然綻放的刺目紅梅,毫無遮掩地撞入他的眼簾!
時間仿佛瞬間凝固。
傅謹行臉上的笑容如同被冰封,僵硬地掛在嘴角。
眼底深處醞釀的風暴幾乎要衝破溫潤如玉的偽裝。
嫉妒如毒蛇噬咬,心中暴戾的岩漿翻湧,衝擊著他的理智。
“嗯,剛回來。”
喬西衝他笑了一下,又收回目光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於是就忽略了傅謹行的臉色不對。
他近乎自虐的盯著那些痕跡,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指關節因過度用力發出“哢”的一聲輕響,指甲瞬間刺破掌心的皮膚,尖銳的痛楚和一絲血腥味彌漫開來。
冰冷的劇痛如同針尖,狠狠刺破了他即將失控的暴怒。
他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將幾乎脫口而出的質問狠狠咽回。
再抬眼時,眼底的風暴已被他壓製下去,隻剩下比平時更深沉、更冰冷的幽暗。
喬西似乎察覺到什麼,再次抬頭朝他看來。
傅謹行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隻是聲音多了一分冷硬,“嗯,回來就好。好好休息一晚。”
他頓了頓,提醒:“行程有變,我們明早出發,你可以嗎?”
“明早?”該告彆的已經告彆,她也沒彆的事情。
於是點頭道:“好,那就明早出發。”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完。”
說完,他甚至沒有再看喬西一眼,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帶著極力克製的僵硬和刺骨的冷冽。
一起長大的默契讓她對他情緒的細微變化有著本能的敏感。
盯著傅謹行離開後,她搖了搖頭,繼續收拾背包。
等收拾妥當,她才關好門去洗手間洗漱。
誰知道一抬頭,鏡子裡的景象讓她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