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唇角微微一勾,便似笑非笑地說道:“父親是因為,我今日在雪林私會太子一事罰我。”
裴明月聽到這,微微一愣,神色有些尷尬。
永安侯冷聲道:“怎麼?不該罰嗎?“
錦寧看向永安侯,語氣異常平靜:“剛才父親沒給女兒說清楚的機會,女兒今日之所以不認錯……是因為,錦寧的確被太子相邀至雪林,隻不過,太子並未赴約。”
永安侯有些意外:“你沒和太子在一起?你休要誆騙我!今日下人可是親眼瞧見,太子和永安侯府的馬車,一同離開了行宮!”
錦寧站在那,神色從容,淡淡說道:“今日女兒賞雪歸來,恰好碰到明月妹妹和太子殿下一同戲雪,明月妹妹還說,今日她和太子一同去了金風台。”
說完這話,錦寧就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永安侯和宋氏。
她想看看。
一樣的事情,若是換做裴明月做的,父親是否,會如此責罰?母親……又會如何?
她想知道,永安侯府嚴苛的家法,是會一視同仁,還是隻針對自己。
永安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將目光落在裴明月的身上:“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剛才還溫和慈愛的宋氏,神色之中有幾分著急,對著裴明月用了個眼色。
裴明月神色慌亂地跪了下來,開口道:“父親,今日實在是太子盛情相邀,女兒不敢違逆太子的意思……”
錦寧輕笑。
剛才還對自己說,是她纏著蕭宸去金風台,這會兒又成了太子相邀不敢拒絕了。
永安侯剛剛喝了一口的茶水,又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看起來,是確有此事!”
啪的一聲脆響後,裴明月瑟縮了一下,已經沒了剛才的歡快,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
錦寧在一旁說了一句:“還請父親看在錦寧的麵子上,饒過妹妹這一次吧,不要和對待錦寧一樣,對妹妹動用家法。”
剛才裴明月給她求情的時候,父親是怎麼說的來著?
她便看看,這會兒父親要怎麼做。
永安侯聽錦寧這樣一說,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對永安侯來說,兩個都是他的女兒,如今他被錦寧往上這樣一架,即便是偏心,也不好擺在明麵上來。
隻好看著裴明月冷聲嗬斥道:“你既然認錯,那便領罰吧!”
永安侯一揮手,站在錦寧身後的兩個婆子,便走到了裴明月的身旁。
裴明月看了一眼錦寧後,就抿唇看向宋氏,瞧著十分可憐。
便是此時,宋氏開口了:“侯爺,萬萬不可啊!”
錦寧將目光落在宋氏的身上,麵帶嘲弄,一樣的事情,剛才打自己的時候就可以,這會兒打裴明月就不可以嗎?
永安侯看向宋氏,冷聲道:“本侯說了,誰求情都沒用!”
“明月不像錦寧,自小就請了最好的嬤嬤教導,她在外麵吃了許多辛苦,難免性子散漫一些,也情有可原。若真有錯的話,那也是我們當父母的沒護好明月,讓她流離在外。”宋氏說著,便抬起手來,用一方繡著牡丹的帕子,擦拭眼淚。
宋氏這樣一說,永安侯看向裴明月,便有些歉疚,對裴明月動家法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隻不過……
永安侯又一次將目光落在了錦寧的身上,錦寧也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