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連聖山之靈，都被楚陽這個近乎自殺的提議所震驚。
過了許久，那古老的聲音才重新響起，隻是這一次，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嚴肅。
“你可知曉此舉的後果？”
“你若失敗，你的神魂與肉身，都將在‘初始’與‘終末’的最極致對衝中，被瞬間抹去，連一絲塵埃都不會在這方宇宙留下。”
“我，知道。”
楚陽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
這是他唯一的路，也是他身為帝尊，最後的驕傲。
“……好。”
聖山之靈的聲音，落下了最後一個字，仿佛敲響了最終審判的鐘聲。
“聖山結界，既是守護，也是熔爐。它會焚儘一切虛妄，隻留下最真實的本質。你的意誌若能淩駕於終末之上，你便能通過。反之，便是虛無。”
“來吧！”
楚陽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不再試圖去壓製體內的任何一股力量，反而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徹底放開了對兩種力量的所有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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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金色的神曦與灰色的死氣，瞬間失去了最後的平衡，在他體內化作兩頭洪荒巨獸，瘋狂地衝撞、撕咬！
他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即將爆炸的超新星，散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光與暗。
楚陽無視了那足以將仙人神魂都徹底撕裂的劇痛，拖著那具搖搖欲墜、布滿了猙獰裂痕的身體，再次一步，一步，走向那道神聖的白色光幕。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取巧，也沒有任何防禦。
他就是要用自己這個神魔同體的矛盾之軀，去硬撼這片天地最本源、最純粹的法則！
“瘋子……”
聖山之靈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難以掩飾的劇烈情緒波動。
在它的注視下，楚陽那隻纏繞著金光與灰氣的手，終於再一次，堅定不移地，觸碰到了那層代表著“初始”與“聖潔”的白色光幕。
嗡——！！！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純粹的光與暗的終極交鋒。
聖山結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白光，如同一輪神聖的太陽降臨地麵，化作無窮無儘的淨化洪流，瘋狂地湧入楚陽體內，要將他身上的一切汙穢與不詳徹底抹除。
而他體內的“終末”之力，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威脅，爆發出最深沉、最混沌的死灰色霧氣，化作吞噬萬物的黑洞，要將這神聖之光徹底吞噬、汙染！
楚陽的身體，成為了兩種宇宙對立本源概念的終極戰場！
哢嚓……哢嚓……
他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金灰二色的血液從中噴湧而出，又在瞬間被兩種極致的力量蒸發為虛無。
他的意識在無儘的光與暗之間瘋狂沉浮，隨時都可能被這股恐怖的對衝之力徹底撕碎。
就在這時，聖山之靈那震驚到極點的聲音，再一次在他即將崩潰的神魂中炸響。
“他……他不是在尋求平衡！他在做什麼？！”
“他竟是以‘荒’之本源為熔爐，以帝尊意誌為火焰，試圖將那股代表‘終末’的力量，當做柴薪……進行強行煉化？！”
“以‘創造’，去吞噬‘毀滅’？！不！這不可能！這違背了混沌虛海最根本的法則！他會把自己一起燒成虛無的！”
聖山之靈的聲音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不可置信，它見證了無數紀元的生滅，卻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如此顛覆常理的景象！
此刻，楚陽的身體，在兩種力量的終極對撞下，已經開始變得半透明、扭曲、虛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法則的反噬徹底抹除，從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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